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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国宰相,渊太祚很快平复了情绪,甚至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秦安公此话……老夫为何听不懂?蓝衣卫府的探子胡乱捏造军情,应该把他杀了,否则误军误国呀。”
王君临眨眼:“原来是探子打听错了,渊相见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吉时快到,渊相该上路了,在下祝渊相一路顺风。”
渊太祚干笑两声,忽然深深地注视着他,慨然一叹:“我儿拜托秦安公照顾了!”
说完,也不待王君临回话,便扭头转身,渊太祚喝道:“启程回高句丽!”
冗长低沉如天地呜咽般的牛角长号吹响,高句丽使团领着五百高僧和一百工匠,队伍浩浩荡荡开赴远方。
不远处,裴元庆催马凑了过来。
“君临兄,那高句丽宰相渊太祚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匆忙跑掉,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王君临微微一笑,伸手将刚刚下马的裴元庆肩膀揽住,说道:“我跟他说,大隋知道高句丽要攻打新罗国了。”
裴元庆满头雾水,不过对王君临以如今的身份依然如此对他感觉很舒心
“为啥?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大隋就算知道又怎样?渊太祚为何逃命似的跑了?”
王君临笑道:“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会有不同的反应,越聪明的人想得越多,而渊太祚正好是个聪明人。”
见裴元庆还是没有明白,王君临补充道:“高句丽攻打新罗国确实跟咱们大隋无关,这两个国家名义上都是我们大隋属国,可渊太祚是谁?他是高句丽大相,可以说,攻打新罗国的战略意图很早以前便是他和高丽王一同商议后定下的,现在作为代表大隋皇帝陛下来送他的我,在即将分别的时候无端端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渊太祚会把这句话当成一句不经意的玩笑?”
裴元庆眨了眨眼,说道:“所以,渊太祚想多了?”
王君临笑道:“他想什么我不知道,只不过,新罗国位于东南部,虽然陆地与我大隋没有接壤,但从山东半岛乘船过去,距离并不远,高句丽还未发兵,其战略意图已被大隋知晓,反过来说,如果大隋决定横插一手,与新罗国互为军事联盟,一东一西对高句丽形成进攻犄角之势,你猜渊太祚和高丽王晚上睡不睡得着觉?”
裴元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看着高句丽国使团队伍越行越远,王君临笑了笑,道:“这次渊太祚恐怕真有点急了,若新罗国被高句丽灭了,从此高句丽东面高枕无忧,可以腾出手专心经营辽东,尽可能多的图谋我辽东疆土,但如今大隋知道了这个消息,高句丽的战略意图只怕要更改一下了,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对新罗国轻举妄动,这样也好,高句丽与新罗制衡,自然对我大隋有很大好处。”
裴元庆一脸敬佩的看着王君临,叹了口气,说道:“君临兄一心为国,小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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