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夜字号,被来找凌月的纳兰看到。
他有些奇怪,林飞晨找凌月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林飞舞?
他皱了皱眉眉,走了过去,在药堂的门口停了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收回目光,对伙计点了下头,就进了门。
伙计自然认识纳兰,赶忙去通报凌月。
纳兰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人少了呢?
没看到夜晨,也没看到魏三……
魏三已经有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他知道这是因为凌月不喜欢,所以也没在意。
他安排暗中看着凌月的人,在凌月要求下撤回来了,所以他还不知道夜晨和魏三都被凌月送走。
“纳兰?”凌月见了纳兰有些惊讶,但还是很高兴。
看到凌月并没有对自己冷淡,纳兰心里舒服了些,也道出了疑问。
“夜晨和魏三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该做的都做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凌月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纳兰顿时愣住。
……
西街是繁华商业街后面的巷子,里面住的都是小商小贩,日子虽然辛苦,可也算是不错。
陈大福就是其中一个,他是晚上走街串巷卖汤面的小商贩。
掌灯时分,陈大福挑着担子,提着灯笼像往常一样出了大门,去卖汤面,在拐角处遇上个半卧在那的乞丐,见到他,伸过手来要吃的。
“给点吃的吧,好心人,我不要钱,只要点吃的。”
陈大福心一软,感觉这晚上天气又冷了,看看乞丐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将担子放在一边,取出自己用的碗,盛出碗煮好的面汤递给乞丐。
“谢谢好心人!”乞丐顾不上发烫,喝了下去。
陈大福叹了口气,又给他盛了一碗,最后把自己带的杂面干粮给了乞丐,这才挑起担子走了。
来到街市最热闹的地方,吆喝起来。
“卖面汤!卖面汤!”
旁边的一个卖瓜子的邻居跟他打着招呼。
“老陈啊,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出摊?”
“别提了,遇上了个要饭的,看着挺可怜的,我就给他盛了两碗面汤,耽误了。”
“哟,老陈,你心眼可真好!”
陈大福也不在意他的打趣。
“哎,这不遇上了吗。”
“也是。”
两人随意地聊着,生意并不怎么好,卖瓜子的叹气。
“你说夜字号好模好样的关门干什么啊,害得咱们都没生意做了。”
陈大福说了句。
“可不是吗!夜字号没关门的时候,天天唱大戏,来的客人那个多,我的汤面不到一个时辰就卖没了,现在你看看,都没几个人买了。”
“我的瓜子也是。”卖瓜子的蹲在地上,苦着脸看着来往的行人,“这些人不看戏,也停不下来,就不卖吃的……你说夜字号为啥关门啊!”
“听说开了药堂。”
陈大福说着,感觉有些冷,用带着的水冲洗了下自己的碗,然后盛了些热汤喝了,这才感觉好些。
“去药堂的人可没兴趣买咱们的东西。”
“是啊……你喝吗,暖和暖和身子。”
“那来一碗吧。”
卖瓜子的抓了把瓜子给陈大福,这才接过面汤喝了,果然身体暖和多了。
“来,再来一碗,回去我那有酒,咱哥俩喝一盅。”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期间来了几个客人,买了瓜子和汤面,但大多数还是没人。
夜深了,汤面才卖了一半,卖瓜子的也没卖多少,两人看看人也少了,也太晚了,只好收摊。还没走出几步,卖瓜子的就直挺挺躺在了那,瓜子洒了一地。
“老李,你咋了!”
慌得陈大福赶紧放下挑子去扶他,可眼前一阵发黑,也倒在了地上。
很快两人被打更的发现。
入冬路倒的人会很多,路倒就是死人。
数九寒天的时候,一车一车往外拉也是有的,只是那些都是乞丐,病人,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死的很蹊跷。
更夫不敢怠慢,抬着两人去了京衙报案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倒下。
这些倒下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喝了陈大福的热汤面,和吃了那个老李的瓜子。
这些人的家人连夜报案。
一个两个的倒没什么,可一下子莫名地死了六个,其中两个家境还不错,这叫京衙大人不得不重视。
没想到,接着报案的人就陆续不断,一直持续到天亮,竟然又有三十人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还不算,陈大福所在的西街,凡是住在那的人几乎死了一多半!
京衙大人震惊住,一边将西街封起来,一边往宫中递紧急奏折。
谁也没注意,西街的拐角处,陈大福施舍给热汤的乞丐死在那里,脸上现出了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