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言差矣。在朕看来,此乃天注姻缘。廷玉只言片语间吐露了自己的名字,王家小姐也是个重恩情的人,回去以后就祈求王大人四处找寻恩公。如今,这恩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连朕都知道这件事了,便不能不管。”
蓝钧爽朗地哈哈一笑。
“这件事是好事,你们刚从易国回来,一直住在官驿也不是个事儿。趁此机会,在城里置办一间宅院,再给廷玉娶上一门亲事,这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啊。”
见蓝询还想说什么,蓝钧脸色一沉补了一句——
“当日众目睽睽之下,王小姐浑身湿漉地倒在蓝廷玉怀里。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人尽皆知,若是拒绝,还让王小姐今后怎么嫁人?又让王大人情何以堪?”
“这……”
蓝询还想说什么,王游已经先一步跪下磕头感谢蓝钧赐婚大恩。
“王爱卿平身,今后朕与你也算是亲戚了,明日起,就你就任职兵部侍郎吧。”蓝钧很轻巧地就给王游升了官。
蓝询听到王游官职之后眉头一动,王游竟然是兵部的?
不管他之前是什么官职,既然升了侍郎那在兵部也算是有头脸的人了。
这个职位……蛮好。
想到这里,蓝询面色稍有缓和,也跟着叩谢隆恩,同意了这门亲事。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择佳日完婚吧。”蓝钧挥挥手让两人下去。
王游和蓝询二人一个真心一个假意地叩谢感恩一番之后这才面带喜色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二人走后,蓝钧冲着屏风后淡淡唤了一声,“出来吧。”
蓝夏笑咪嘻嘻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谢谢父王。”
“你这鬼丫头,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蓝钧宠溺地一笑,抬手刮了一下蓝夏的鼻子,“说,这是不是都是乾王爷的手笔?”
“那是自然啊。女儿这么天真烂漫,怎么可能想得到那些复杂的事情?”蓝夏一仰头,正要耍赖的时候,正对上蓝钧促狭的眼神,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呵呵,女儿不过是开了个头,具体实施还是乾王爷。他比较老奸……啊,老谋深算,想得比女儿要周到一些。”
“老?”蓝钧眸光一闪,“原来来夏儿眼里,他是个老的……”
“呃,其实也不算多老了,男大三抱金砖,不是……”蓝夏越说越没边。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辩解这句话,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对楼怀瑾不满而已。
蓝钧看着蓝夏微变的表情,摸着下巴轻笑了两声。
若是蓝夏对楼怀瑾没有抵抗感就是好的,其他事情慢慢来吧,也不着急。
……
蓝询从宫里出来就黑着一张脸,回到官驿就气急败坏地将蓝廷玉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指责他为何不把救人的事情也告诉他,今日在宫里他处处被动,只能答应了蓝钧的赐婚。
“什么?父亲您答应了?”
蓝廷玉还跪坐着抄经,被蓝询一顿骂声震惊的忘了放下毛笔。
一滴浓浓的墨汁滴在宣纸上,瞬间渲染开来。
“不然还能怎样?”蓝询怒斥,“要不是你去赌博,哪里会遇到这种事情?”
“……儿子知错。”
蓝廷玉懊恼不已,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认错。
最让蓝询愤怒的是,他今日太过被动,根本就没有机会向蓝钧提起地下赌场一事。
还有那两万两银子的高利贷,若是不及时还上就是利滚利的事情。
蓝钧若不帮他们把赌场封了,只怕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就算不用还钱,名声也臭了。
“唉,以为你那两个妹妹不省心,你也这样,真让为父寒心。”蓝询骂累了,坐下来喝口茶歇息一会儿。
以蓝询和蓝廷玉的聪明,对这件事本应该怀疑到是有人故意为之算计他们。
可无奈蓝廷玉好赌一事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
知道他的习性并且挖了这么深的一个坑给他们跳的人,他们根本具体不到是哪个人。
毕竟他们从易国来的,虽说在易国也有仇家,但能把手伸到蓝笙国来算计他们的人可谓是零。
楼怀瑾虽然表明和他们不能再乘一条船了,可楼怀瑾也是离开易国之前才认识的,并不知道他的嗜好。
况且那个地下赌场由来已久,楼怀瑾在乾元国就算能呼风唤雨,可他来蓝笙国不久,不可能有那么深的根基。
同上,蓝夏和他们直接有仇,可一个刚回来不久的小丫头,又能有多大能耐呢?
父子二人冷静之后用排除法仔细将这件事分析过后,得出了结论——
是他们俩倒霉催的,并没人算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