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院。
“老祖宗,”花小鱼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穿到了老夫人的正厅,伶俐的晴儿见是五小姐过来了,也就显得格外的亲切,熟悉、自然的接过花若谷身上的披肩,她闪身进了屋子,挑开了帘拢。
“小鱼儿,来来,赶紧过来!”老夫人一见到那个像小泥鳅似的小鱼,颤颤微微的拄着龙头拐杖向着一脸兴奋的小鱼儿走来,大手一伸,小鱼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立刻钻进了老夫人宽大的袖拢中。
“几日不来了,想不想曾祖母?”老夫人乐呵呵看了下一旁垂首侧立的睛儿道,“今天天气好,让谷儿啊陪着侍弄侍弄那些个院里的花,老身也跟着乐呵乐呵。”
“嗯,”机灵的晴儿唤来雨儿弄来几把藤椅搁在了院子里。
“晴儿去沏些茶来!”缓步来到院外的老夫人吩咐着,目光绕过顾自玩耍的小鱼儿,最后落在了那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上。
朵朵花粒饱满,姹紫嫣红,很难相像同样一株牡丹却是感觉如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各显妖绕。
“祖母,不知道祖父大人的病情如何?”花若谷皱起了眉头,担心的望着正厅,她知道已多日没有见到老太爷到花厅用餐了。大夫到来了不少,个个也都束手无措。
“听天由命吧!”老夫人脸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花若从并没吭声。
过一会儿,她转过头对着门首站立的晴儿浅道,“”这两天气燥热,让她老人家多喝点新鲜的竹叶茶,去些干气,补些时气!如若祖母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不饶你!花若谷半嗔半怒的盯了盯晴儿。
知道了,五小姐放心吧!晴儿一脸的笑意。
花若谷不禁叹了口气,人的生死真的无常,每个人都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死,但却能把握自己活得是否有价值!她转身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近日有些憔悴的老夫人。
“改天,让大夫给您也看看吧!”花若谷小心的倾身建议着,并不要替老夫人做什么决定。声音很轻很轻。好像风儿一来很快就能飘走她所说的那句浮词。
“谷儿,有心了。”老夫人并不曾看向花若谷,而是目光犀利的盯着那一大盆怒放的牡丹,沉默良久她才缓缓来到牡丹株花之前,她伸出满是首饰并苍老的手臂,小心翼翼满含深情的触了触最红的那朵牡丹静伫沉思。
又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花若谷而言,“这株牡丹跟着老身三十几年了,记得那次,你祖父出征在外,与南蛮恶战,情势危急,老身正在家中待产,孤苦无依,那时祖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参将。只有一个丫环在老身身边……我与肚中的孩子在生命边缘徘徊,他却在胜与败之间周旋……我们虽天各一方,但无一不都处在大华国的风雨飘摇之中…”
老夫人摇了摇头,俯下身子、闭起眼睛,轻轻嗅了嗅,继续讲着,“后来,他在战场浴血奋战,杀敌无数,大败南蛮,为大华国立下赫赫战功,回来的时候特意从南蛮之地带回了这盆牡丹,那时,这颗牡丹只有小鱼儿的金冠那么的高。”
老夫人的眸子很幽远,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那个时代。
“当你祖父回家,看到老身与你的父亲之时,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来安慰我们,也没有金银珠宝打赏我们,他而是直接把牡丹花亲自种到了院中,一杯土,一滴水,他亲自护理,直到花儿绽放的第一年!直到他再次同征,而我一直静静的坐在房间里,任牡丹风吹雨打,岿然不动,因为看到了牡丹就看到他的影子,相信他一定会凯旋归来,因为有了这份牵挂与担心,我发誓不再让你父亲习武,直接读了科考……”
花若谷细细的听着,声音很沉、很重,好像专门给自己听似的,还是因为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不佳引来了老夫人几十年的伉俪回忆,还是……她隐隐的感到还有另外的一层什么,只是目前没有猜透。
轻抬手掸了掸牡丹叶子上的轻尘,老夫人的声音有向分高亢,表情严肃、态度极其苛正。
“正因为你祖父几十年的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又因为他的文才出众,被上一代的皇帝亲自封为一品丞相,永享朝廷奉碌!”
花若谷明显能感觉到老夫人对花家荣耀的骄傲与自豪。
“他打下了今日花家顶盛的江山,不容易啊!”说一**之处,老夫人转过身来,话锋一转。眸子泛着一层说不出的幽深
“你父亲这一代也是小心为公,勤勤勉勉!没有出得干什么差错,你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也许明天的花家倾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再也回不到昨日的辉煌。”老夫人眼眸处流露出几分惆怅。嘴角微微抖动着。
“老身啊,这是岁数大了,爱唠叨了,不知道你们这一代能不能把老太爷创下的百年花家守下来,祖母可是看不到了,你们啊,谁也不希望你们做得多好,只要不给花家添乱保持现状就阿弥托佛了!”
“咳咳!”老夫人又回身小心的挪到椅子上,讲得嘴唇有些发干,轻轻啜了口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又发出一声长长的慨叹,花若谷心中腹诽着,老夫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的伤感,看来,她是居安思危,为花家的未来在做打算。
“花家现在枝节庞大,是一盘坚不可摧的精棋,个个都得用力、尽力,否则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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