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若的一挑帘拢,大方的踏进了牡丹院的正厅。
屋中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群,其实就是几房的人全来了,不过却单单只差了五房的何洛香。
进得正厅,她大方的环顾下四周,看清了紧挨着花海正、周芳玉而坐的却是一个紫衣若气,一身儒雅的白面少爷,长得不知道为什么却有几分生涩!不过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孤傲之态!
只是悄悄一瞥,花若谷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笑得合不上嘴的老夫人,还有笑得花枝烂颤的周芳玉,那脸上却叫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花海正也是一脸的洋洋自意,不过自在老练的花海正还是故作深沉的捋着那一把称不上一把的山羊胡。
礼毕之后,花若谷很是顺从的站在了门口右首的位置。
花若谷的嘴角很快的划过一丝冷笑。举家的欢迎宴?她未出口,花镜明却主动的把目光锁到了花若谷的身上,眉清目秀的脸上却是一团难得的和蔼,“五妹妹来了,几年越发出落的标致了。”
“谢长兄夸奖,小妹在此谢过!”说完她很快闪到了门口里侧,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了。不过她透着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周芳玉发地一副投过来的恶毒目光。
警告!她不乎,反正她又没有先招惹周芳玉的宝贝儿子。
不过她倒是想起刚刚杜鹃曾说过的一番话,大少爷对小姐到是蛮疼小姐的,她半信半疑。周芳玉肚子爬出来的一团肉还有几两是带着良心出来的?她不信,这枚果子岂会和花若溪是不一样的类别。
“早听说,大公子回来了,妹妹来晚了一步了!”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随着帘拢的挑起来,娇俏的人影也闪了进来,扭着如水蛇的腰肢,缦步在正厅的空隙地带,首先眉眼最先瞟过去的就是花海正那张风采不减当年的一张老脸,还有看到自己立刻变成一副苦瓜相的周芳玉,何洛香不禁掩着手中的香帕,咯咯的如银铃般的笑了起来,“哟!都在啊!”
“何洛香在此拜过老祖宗!”她勾人摄魄的那双水眸,不停的移动在花海正的脸上,不过却有一丝的余光锁在了大少爷花镜明的身上,花若谷一惊,那种目光她许久不曾见过,那是一种久旱逢雨露的微妙,还是那一种痴男怨女的眼神童。
花若谷一眨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过再一看去,何洛香却是活生生的垂到了花海正的一边,扬着柳眉,抬着小脸,一股的媚相与娇纵。
刚才的一瞥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似的,不过花若谷心中也是暗暗自嘲了下,很快注意到了何洛香的手帕之上绣着一个字,很小,很不起眼,却偏偏的就露在了花若谷的视线之下,不过一瞬间却再也看不见了。
起先花若谷却是一惊,然后脸上却是异常的平静与自然,也许她看错了,或许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不过何洛香很快投过来一道温柔但眼中却是如刺的一瞥,花若谷镇静的双眸撇向了另一外,装作一副没有看到何洛香的样子,淡漠,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样子,只要不犯她,一切又与她何干?
花若谷那种处之淡然的心思只有自己看得最清楚,经过了一个今生与前世的磨炼,她已经成熟了,前世纵然不能把指握,那么在此世她定要得个潇洒自如。天地万物只要不侵扰自己,所以一切又与自己何干?
即使算上花若谷,何洛香也是各房之中到牡丹院最晚的一个人。要是换作他房,老祖宗早就嗔怪了,可是一见了这个泼辣清爽的何洛香,她眉宇间的一团唳气也就跟着荡然无存了。
“哎呀,老祖宗,今天的气色可是比昨天好多了!”何洛香狐媚的眼神一闪,樱唇纷飞,映着几分春色,连花若谷见了都要心悸三分,如此一位妖魅的女子,父亲怎么不丢魂失魄呢?
不顾众人的纷纷投射过来的火辣辣目光,何洛香还是活色生香的跟着老祖宗套着热乎,不过老祖宗却是十分的待见这位何洛香,眉眼一咪,戴着玉斑指的大手一抬,一边扫过众人一边乐和着,“你看这个五房,就是整天介的没着没落,又没心又没肺的……”
花若谷透过花若怡—周芳玉的二女儿与花若珊之间的缝隙却看到了花镜明很是随意的朝着何洛香的方向一瞥,何洛香却大方、极其自然的回应着花镜明的目光,花若谷恰恰看到了这一好似一切都尽不在不言之中的情景。此时的周芳玉却依然微微含笑,好似眼前的情景跟自己无关,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局外人似的,眼中很快闪过一丝外人察觉不到的狠戾,交叉在一起的宽大云袖,明显有着几分抖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咯吱生响,脸上却异常的平静,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几分光泽,儿子回来了,什么都不重要了,而且什么也不放放到她的眼中了,一份洋洋得意的感觉是周芳玉最大的表现,尤其将当她满意的扫过衣锦还乡的儿子时,更是嘴角不屑的撇过众人。花若谷不禁暗自偷偷笑了下,嘴角略微弯了弯,不巧却被年龄较小的花若珊逮了一个正着,扑的她一把拽了拽花若谷宽大的莲花袖摆,“”五姐!然后眼白却瞟向了正襟危坐的花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