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时节,连一直在旁打抱不平的卫兵都看出那点了,心里一阵发抖,要是吃下去可怎么得了?
果不其然,因为皇帝授命世续对内务府严加整肃,不少人不得不收起了贪赃纳贿的习俗,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捞惯了钱财之人现在没有油水可获便如如丧考妣一般,对皇家的仇恨亦在心中累积。世铎就借此机会阴蓄羽翼,收买人心,意图关键时候所用。当然,直接在皇帝饮食中下毒并不可取,不但风险颇高,而且因为有太监监管的缘故,成功的可能性亦极小,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世铎当然不愿意打草惊蛇。
此次行动当中,这两个早已为人所买通的内奸在禁卫军执勤宵夜中加入了慢性毒药,表面上无色无味,一个小时后发作起来却能置人于死地。世铎的算盘打得挺好,派两人走上一圈,分发下去之后,宫廷的禁卫军算是瘫痪了,即便有人幸免中招,人数过少之下必然难以形成战力,再加上抽调出去平叛的禁卫军,诺大的皇宫防守必然空虚,到时候雷霆一击,大事可成——这才是在外城掀起暴乱的目的,用声东击西的法子来掩盖主要目的。。
“还愣着干什么,吹哨子,全体紧急集合。”孙传芳吼道,“有人密谋造反,禁卫军护驾!”
东南方火起,京师一片混乱。
该来的还是要来,造反这种事。走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这把火,当真和当时解决袁世凯有异曲同工之妙,无非一个是算计人,一个是被人算计。皇帝从窗户中眺望出去,思绪感慨万千。
“皇上……”御前侍从武官长舒清阿一脸焦急,“京师有人造反,臣恳请……”
“不必担忧。一切都在朕掌握之中。”皇帝摇摇头。并没有躲避起来地想法。见君上镇定异常,连带着众人也吃下了定心丸,善耆等人的神色亦不免有所恢复。
“值夜禁卫军紧急集合,前往平叛,乙班禁卫军拱卫宫禁,不得有误,打电话召集荫昌、良弼。火速点齐禁卫军全部人马,护卫京师,休叫叛贼走透一个。”情况紧急,皇帝的思路却是异常清晰,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布了下去。
“皇上,臣恐一班人马拱卫宫禁不够……”舒清阿还是非常担心。
“死守没有出路,必须主动出击,平定了外围之乱宫禁才能安如泰山。”皇帝扫视过去。孙传芳已在阶下候命。“朕命令你率执勤禁卫军出宫平叛,若有反抗者,不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是!”杀气腾腾,孙传芳平叛可是经验充足。
“等等。”皇帝忽地想起了什么,“打开仓门,让那两样兵器开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抗住他?”
这两样兵器不是他物,却是皇帝为了研究、使用装甲力量,安排在宫里的轮式铁甲车。孙传芳闻言大喜,急匆匆前往执行任务,舒清阿亦紧急调动兵马,誓死拱卫宫禁,上书房周围,御前侍卫紧急架起了封锁线和机关枪,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军情紧急,气氛格外凝重,众人内心无不惴惴不安,皇帝心里虽然打鼓,但在面上依然镇定若常,谈笑风生:“朕曾经记得,嘉庆爷那会有一次白莲教偷袭成功,攻进大内,嘉庆爷手执火铳,连毙数贼,后终于积弊教匪……”
“皇上所言极是,至今宫门之上,仍有白莲教逆贼当日攻打留下的箭头。”
“从来未有事,竟出大清朝。”皇帝半是回忆,半是调侃地吟诵了嘉庆所作的两句歪诗,脸色凝重地说道,“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换成宗室皇族,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还不知道朕的手枪能击毙多少。”
“不管是逆匪还是乱党,托皇上天威,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善虽然宽慰着皇帝,但语气仍然是黯然的,“只是这一次浩劫,不晓得要有多少人人头落地。”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朕改良地决心绝不动摇。这一切完全是朕对宗室太过优容之故,哼……”皇帝地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铁甲车隆隆前进,孙传芳一马当先,坐在打头地那辆车里,引导部队直扑暴乱现场。身后是排成行军队列,一溜小跑的禁卫军。
“快,快。跟上,跟上。”
街上到处是火焰点点,浓烟滚滚,惨叫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枪声响起,就在一转眼的功夫,原本风轻云淡的京师居然被糟蹋成目前这副模样,禁卫军官兵无不切齿痛恨。军中官兵也有少数京师本地人,更加担忧家中情况,义愤填膺之下,行军步伐不断加快。
“那里人多,往那里开。”透过车体前面的观察窗,孙传芳很容易就看到了火影下的处处黑影。居然有人敢下毒对付禁卫军?他心里一直就憋着火,说起话来咬牙切齿。
火场里,正在打砸抢的诸人只听到隆隆作响地马达声,却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按照世铎事先的交代,一旦火起,神机营便要大掠市面,这帮丘八因为许久不曾下手,这回都是往死里干,人声嘈杂,互相争夺,活脱脱的人间丑剧。
“瞄准那里,开火。”
“要不要先警告一下?”
“笨蛋,大乱变起,现在仍在外面厮混的还会有好人?开火,给我统统毙了。”孙传芳看见火场里这般模样,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发飙。
“突突突。”就在打砸抢的众人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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