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对于林觉要做的事不甚了了的。若是都被他们带着闹腾起来,声势太大,事情便不好收拾了。
大变革伴随的便是强力手段的推进,想要平稳过渡,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不希望流血,但恐怕也在所难免。林觉怎会容许他们如此叫嚣。给脸不要脸,那便不用给脸了。
“此处是议政大会,庄严之所,怎容尔等叫嚣。都给我安静!”林觉走上前来高声喝道。
叫嚣的百余人都纷纷住口,却站在那里瞪着林觉,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道理说了千百遍,你们偏不肯听,那便不必和你们讲道理了。”林觉沉声道。
郭昆变色,叫道:“林觉,你想做什么?”
林觉拱手道:“皇上,你可以回宫歇息了,身子要紧,龙体保重。”
郭昆摆手道:“不不不,朕不走,朕要留在这里。林觉你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不过是想岔了罢了。”
林觉道:“皇上想留下来也成,不过我怕皇上受到惊吓。来人,请皇上入座。”
亲卫上前相请,郭昆白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心中忐忑。这确实是他最后的挣扎,他虽没有出面,但是有人会替他传信串联,上百名官员同意在议政大会上阻挠事情的进行,要把事情闹大。不管成不成,都要造成声势,教所有人知道林觉逼迫自己的行径,教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是被迫的。郭昆认为,林觉不敢对这些官员
怎么样,官员人数多,法不责众,他想要笼络人心,便不敢对这些官员下手。但是现在,郭昆心里却没底了,因为他从林觉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意。
台前,林觉冷目扫视会场,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马大人,名册拿来。”林觉伸出手来。
马斌大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卷名册递上,林觉接在手中,快速翻到其中一页,看了几眼,嘴角露出了冷笑。
“高义!”林觉叫道。
“做什么?下官只是说出心中之言,难道有错么?你适才不是说准许我们畅意直言么?莫非要食言?”高义大声道。
林觉大笑道:“本相已经让你说了你想说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本相都允许你说了,本相可没有食言。”
高义道:“那就好,下官还有很多话要说呢。话还没说完。”
林觉厉声喝道:“来人,拿下狗贼高义,扒了冠带。”
几名落雁军亲卫如狼似虎扑上前去,高义变色,大惊道:“干什么?当着皇上的面,林觉你想干什么?明明是你说可以畅意直言的,怎又打击报复。”
林觉呵呵笑道:“拿你不是因为你适才说的话,而是因为你做过的事。高义,你适才口口声声说什么仁义道德忠孝节义,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本相手里有你的底子呢,你做过的事都记在这上面。高义,今年二月,你有没有派人给吕中天送了一封信?那信的内容你还记得么?”
高义闻言,浑身犹如电击一般愣在当场。
“你不记得了?随信还送去黄金五百两孝敬吕中天,你忘了?”林觉笑问道。
高义叫道:“你……哪有此事,血口喷人。”
林觉厉声骂道:“狗东西,还抵赖,吕贼自焚之后,我们在他府中搜到了你的信。你信上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说什么你请高人算了一卦,说什么得四句谶语‘天下将变,吕氏当立,岁在乙卯,国主中天。’你给解释解释这四句话什么意思?”
高义涨红着脸道:“没有,没有。”
林觉喝道:“你信上劝吕中天当断则断,杀郭旭自立,趁着乱局,改朝换代。献上五百金作为吕贼行事之资,还说自己积极筹措粮草物资,全力支持。你这狗贼,吃着大周的粮饷,端着大周的饭碗,满口忠孝节义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投靠窃国之贼,助纣为虐。你想抵赖?信笺在此,还能诬赖了你不成?本相可以原谅你对本相的诬陷诋毁,但本相却不能容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孙大勇,就地正法。”
孙大勇高声应诺,大踏步上前便去。高义惊叫道:“饶命,饶命,皇上……饶命啊,他要杀臣。”
孙大勇踏步上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刀光一闪,血光迸溅,满堂一片惊呼之声。
林觉也有些愕然,自己是要孙大勇将这家伙拉出去正法,孙大勇当着众人的面当场便砍杀了高义,这着实有些莽撞。不过事已至此,倒也罢了,也许这样的效果更好。
满堂惊呼声尚未平息,林觉已经又喊出了一名官员的名字。
“丹阳县令赵富春!”
一名中年官员满脸煞白,屎尿失禁,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