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做劫道的也以为是个喇嘛,早就一溜烟儿跑了。
说也奇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看出我的心思,眯着眼微微一笑:“我唱民谣的。我叫……”因为随后发生的事情实在诡异,我把他的名字以假名代替。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差点误踩油门彻底撞上防护栏:“你……你是祥博?”
“嗯。”祥博靠着座椅半闭着眼,“来云南采风。”
我彻底不淡定了!三年前,三十多岁的祥博以新人身份进入民谣界,极有才气,创作的几首民谣很是轰动,我车里还有他的歌翻来覆去听。奇怪的是,半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八卦消息是谈了恋爱为情所困,不过这种坊间流言向来不准,这种文艺浪子,女朋友一抓一大把,哪能为了个女人放弃事业?再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点事儿还看不开?
没想到居然在云南偶遇,看来确实是遇到创作瓶颈,四处流浪找灵感。
我端端架子想自我介绍,好歹也是名人和名人的交流。转念一想,我一个不入流的写手,充其量也就是人名对名人,还是不丢这个人了。
电话响起,月野询问我到了哪里,又嘱托了几句注意事项,听得我心里暖洋洋。最让我高兴的是,月饼状况稳定了许多。
我心里略微踏实,放慢车速,一边和祥博寒暄,一边回忆着临行前收集的石林资料,不打无准备之仗。
祥博话不多,要么盯着窗外发呆,要么就是拿着纸笔记录什么,看架势是谱曲写词。
我暗呼惭愧,看人家这认真态度,难怪几年就名声大噪。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码字更新,有一搭没一搭的,且不说编辑、出版公司上火,在网上连载都快被读者骂死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这人天生话唠,身边有人嘴就闲不住。我注意到祥博的左右胳膊各纹了一个几何图案的称子,顺嘴问道:“博哥,纹身很有特点。”
祥博瞥了一眼纹身,手指轻轻抚摸,眼睛盯着前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我生于1979年10月16日……”
我心头一震,心说看来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正好当素材。
“所以,我是天秤座。”祥博慢吞吞合上眼睛。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一脸!看来文艺青年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同。还好我是根据自身经历记录故事,要不往这个方向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一想,心里暗自庆幸不已。
祥博再没说话,看来是徒行劳累睡着了。我关了车载音乐,专心开车,回忆这半年前和月饼分开发誓再也不参与“异徒行者”的任务,如今却自己驾车执行任务,很是感慨。
看来所谓诀别誓言,不过是一时冲动的决定。随着时间推移,心情淡了,该走的路,还是要继续走。
高速路标提示距离石林还有60公里,路旁树林冒出许多白色巨石。距离石林越来越近,树木愈发稀少,红色的地表宛如一泊鲜血,密密麻麻的白石接踵而立,形态各异。有的像乌龟戏水,有的像老牛耕田,有的像飞鸟振翅,端的是人间奇景。
我留心观察,想从中找出有关任务的蛛丝马迹,比如形状类似“62188”数字的石头,看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
“这只是外围,”祥博睁眼看着风景,“真正的石林更壮观。有个关于石林来历的传说,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