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盛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果然,苏家打扮的就更气派了,到处都张灯结彩,和苏遥出嫁时的情况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看来,苏恩宏为了嫁这个女儿也算是花了血本了。
这粗粗一估摸,也要花个几万两银子啊。
关键是,苏莹还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还有个苏锦在前头呢。
给苏莹都这么舍得出血了,那苏锦将来嫁人,还不要操办到天上去?
那么问题就来了,苏恩宏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虽说十个当官九个贪,但平常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这件事已经够奇怪的了,但接下来还发生了更诡异的事儿,连苏遥这种心理素质过硬的人,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因为周氏,竟然满脸春风的迎了上来,一张老脸都要笑成菊花了,到处都是褶子。
这种场景,简直比见鬼了还要惊吓。
周氏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吗,怎么会对她笑得这么灿烂?反正苏遥是觉得,自己是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了。
难道是中邪了不成,要真是的话,那可是够邪门的。
“妾身拜见晋王、晋王妃。”周氏今天就像是嘴上抹了蜜似的,甜得不像话。
萧誉对于其他人这种恭敬的问候方式,早就习惯了。
但是苏遥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周氏会在她面前这么毕恭毕敬的,估计她这辈子都没办法习惯了。
她是吃错药了吧?
苏遥觉得,周氏今天真是病得不轻。
因为她接下来说出的那番话,苏遥觉得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说的。
“能请来晋王和晋王妃为小女主婚,妾身真是……蓬荜生辉。”周氏笑得脸都要僵硬了,眼角的鱼尾纹特别明显。
听到最后一个明显是用错了的成语,苏遥才找到了那么点儿真实感。
显然,她的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谁教了,可惜治标不治本,周氏一开口,还是说的不伦不类的。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周氏显然是没什么词儿了。
而萧誉和苏遥也保持着整齐划一的步调,压根就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让周氏很是尴尬。
还是那个机灵的管家苏岩来解了围,把萧誉和苏遥请到正堂上坐着了。
更让苏遥奇怪的是,这婚礼竟然不是要在男家举行,而是就在这相府里举行。
这么一来,周渠岂不是和入赘了差不多么?
真不知道周氏的那位凶悍大嫂是怎么被摆平的,竟然能让自家的宝贝独苗在女方家举行婚礼,还真是件稀罕事。
总而言之,今天苏府的这场婚事,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过了不多会儿,婚礼就正式开始了,苏恩宏和周氏坐在了正位一侧,旁边就是萧誉和苏遥。
新娘的面容被大红的盖头给挡住了,身形也被凤冠霞帔给盖住了。
周渠倒是挺好认的,一身红衣也挡不住他油水充足的肚子,一张胖脸上也是油光满面的,就像是抹了二斤猪油一样。
苏遥只能看到苏莹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圈,每颗珍珠都是一般大小,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项圈下面挂着的金锁也是黄灿灿的,样子繁复精致。
苏莹走路的时候,裙摆下微微露出鞋尖一点。
绣纹复杂的红鞋上,也缀了指头大小的夜明珠,光是看看就觉得璀璨无比了。
单是这一身行头,就不知道要值多少钱。
反正,苏恩宏已经是个贪官无疑了,猜测和事实之间的区别只是,他到底贪了多少而已。
不过怎么看,苏恩宏都像是个迂腐的老学究,看不出来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新人还在等着吉时拜天地,时间还有点儿空余。
萧誉嘴角微勾,仿佛是聊天似的轻松道:“看来苏相真的很疼爱女儿,婚事办的很是风光。”
苏恩宏当然是照例谦虚了一把:“哪里哪里,让王爷见笑了。”
萧誉嘴上虽然是在笑,但眼睛里却殊无笑意。
他话锋一转,突然就拐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不知道苏相能不能帮本王个忙呢?”
人家是王爷,主动开口让他帮忙简直就是看得起他,苏恩宏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扑上去跪舔就不错了。
“王爷您说,下官无不从命。”
萧誉装作不经意般地勾起桌上的锦缎桌布,很明显,这也是新换上的。
“看来苏相和都锦斋的老板很熟,不知能否介绍给本王认识一下,本王很想从他那里买几匹布,只可惜货源紧张,一直订不到。”
苏恩宏却明显困惑地重复了一遍:“都锦斋?”
“是啊,贵府上办喜事用的这些绸缎,不都是都锦斋出品吗?如果和老板不熟的话,怎么能订到这么多好绸缎?”看到苏恩宏的反应不太对劲,萧誉又补充了一句。
“啊……”苏恩宏像是明白过来了,“这些都是内人值班的。”萧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了周氏,只不过周氏正眉花眼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压根就没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