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喜娘看到容玥这个样子,忙着急地想要把盖头给她重新盖上。
“郡主娘娘,这入洞房之前,红盖头是不能揭下来……”喜娘踮着脚尖想把大红盖头重新给她披在头上,却狠狠地挨了一耳光。
艳丽的珐琅镶金甲套从喜娘脸上掠过,立刻见了三道血痕。
容玥心里着急,所以下手的时候也就重了一些,血痕从喜娘的眼角绽开,几乎拖过了小半张脸,看上去触目惊心。
喜娘发出一声尖叫,立刻就被容玥身边的人给拖下去堵住了嘴。
而容玥,从头到尾都没有偏移过视线,一双被精心描画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誉的背影。
裙边微微露出金丝绣鞋的一点儿边,容玥莲步轻移,一直走到离萧誉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刚才情急之下的冲动,现在已经被压了下去,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温婉大方。
“誉哥哥,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要去哪里?”
萧誉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头。
他的这种反应,对于容玥来说简直就是屈辱。
她虽然之前坐在轿子里,并没有看到苏遥,也不清楚这场躁动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她却凭着本能意识到,这一切一定和苏遥有关系。
虽然全京城的人都说,苏家人已经在那一夜死绝了,但她绝对不肯相信。
如果那个女人死了,萧誉怎么还会这样若无其事开始筹备他们之间的婚事?
容玥也很想说服自己,萧誉会做这一切是因为想和自己成亲的缘故,但是很可惜,她根本就骗不了自己。
这些日子一来,她一直在担心着,担心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头而走。
而这个不祥的预感,竟然在这个时候,成了现实。
所以,在从轿帘的缝隙瞥到萧誉转身的时候,她什么都礼仪习俗都顾不上了,直接掀开轿帘就走了出来。
精心描画的妆容已经挽救不了脸色的颓势,原本鲜艳的胭脂就像是浮在脸上似的,越发地衬托出了脸容的苍白。
容玥抿了抿唇,伸出手去拉住了萧誉的衣袖。
“誉哥哥,当初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你如果敢毁约,我一定会让某些人过得比我更惨。”
这个某些人,理所当然指的是苏遥。
容玥的这句话,既是威胁,也是试探。
威胁萧誉要和她完成大婚之礼,也是在试探,苏遥到底有没有死。
萧誉眸光一沉,却不是因为容玥的话,而是因为,就在这一耽搁的工夫,刚才他瞥见的那个人,已经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中一样,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
京城里人那么多,对她虎视眈眈的也不在少数,这一失去了她的踪迹,他又要到哪里去找她?
然而,他才刚刚挣开容玥的手,就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起来了。
“萧誉,你应该知道,有些罪名是某些人根本无法承担的,一旦这个罪名落定,她就会生不如死。”
在气急败坏之下,容玥已经改了往日的亲昵称呼,而是直呼其名了。
而这句话,也终于成功地替她挽留住了萧誉的脚步。
迟了一步,已经是追不上了,再说,以萧誉的自尊,绝对是做不出来毁约的事的。
所以,他只是派人把乐白叫来,根本不用吩咐,只需一个眼神,乐白就知道了原因,立刻加派人手去搜寻了。
之后,萧誉才从容转身,稳稳地朝着容玥伸出一只手来。
看着他伸手的动作,容玥眼底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脸色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缓和过来的话,那就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笑容了。
经过了这一场小闹剧的打扰,鞭炮声和礼乐声重又响起,所有人都比刚才表现得还要卖力,仿佛是想要通过这种浮夸的方式,掩盖住刚才的不愉快似的。
虽然打乱了大婚仪式,但新郎新娘还是携手走进了晋王府的大门。
看热闹的人群,也就只能看到这里为止了,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内院去参加喜宴。
所以,在看到新郎新娘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时,抢足了钱也看足了热闹的老百姓,便咂摸着今天看到的事儿,各自回家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混在这一拨的人流中,离开了晋王府。
之前这人站的位置十分隐蔽,恰好被王府外的一棵粗壮大树挡住了身形,就连附近的人也没注意到她。
嘴角自嘲地往上扬了扬,苏遥眼底掠过一丝落寞。
其实,在撒完那一捧碎银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刻就逃跑,而是兜了个圈子,又绕回到了王府外面的这棵大树后面躲着。
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她还顺手从树下抓了一把灰土,抹在了自己脸上,当然,那标志性的珊瑚发钗,也已经被她藏在了自己怀里。
这是反追踪的基本要领,为了逃跑,改变外观是必须的。
只不过,这并不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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