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女人。
一人得道鸡犬尚且升天,更何况做了皇帝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意味着她拥有了崇高的身份和权力,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冒犯的了。
但出乎苏遥意料的是,被这样对待了,容玥竟然没有立刻斥责他。
相反,她艳丽的面孔上涌起了愠怒的红晕,目光却有些躲闪。
苏遥觉得,这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态度,这也太奇怪了。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容玥抬起眼睛的时候,表情坚定了许多:“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
说话的时候,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苏遥。
从她的眼神里,苏遥看到了刻骨的恨意,那是一种非要和对方分出胜负,不死不休的恨意,恐怕只有其中一方的死亡,才能彻底消除这样浓重的恨意。
面对这样气势汹汹的眼神,苏遥只能在心里希望,这仇恨结束的时候,挂的那个不要是自己。
“私人恩怨?”元承昊的眼睛眯了起来,重复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颇有些玩味。
然而下一刻,他就做了一个更让苏遥惊诧的举动。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牢房里回响,容玥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红红的掌印,竟比她脸上点染的胭脂还要鲜艳。
苏遥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掩住那没来得及发出的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她心下一沉,算是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
很明显,在京城发生的这场变故中,容玥和元承昊都脱不了干系。
但是,与其说他们两个是同伙,倒不如说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而容玥显然就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
那么就是说,元承昊才是主谋了?
之前,苏遥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大皇子萧铭死了,萧誉身在京城之外,而刚才她也看到,萧睿也被囚禁在天牢里。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幕后之人,就是一直未曾露面的二皇子萧俊了。
其实想想也不算是不合情理,毕竟萧俊一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而且他蛰伏隐忍多年,当然是要图谋一件大事才算是合理。
只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倒有可能是想错了。
谁能说,只有身为皇子的人才能觊觎皇位?其他人,当然也可以。
比如……元承昊,他其实也可以。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那么二皇子萧俊的下场,估计也不怎么好了,恐怕,比萧睿要惨得多了,谁让萧俊没有一个孪生兄弟呢?
苏遥能明白他们留下萧睿的原因,毕竟萧誉还没有被抓住,留着萧睿,将来可以当做诱饵,来诱使萧誉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她简直都想拍自己两巴掌了。
她又一次办了蠢事,千里迢迢地跑回来找萧誉,结果不过是给敌人又添了一个筹码而已。
苏遥缓缓抬起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审视着元承昊。
“把容妃带回寝宫,好好看管。”元承昊淡漠地吩咐了一句,然后就走向了苏遥。
她警惕后退的神情,在他看来似乎是意料之中的。
但他仍然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去吧。”
苏遥刻意闪身避开了他伸出的手,尔后冷冷发问:“回去哪里,是靖阳侯府,还是……皇宫?”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容玥成了所谓的容妃,那么皇帝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危险的人,还不仅仅是皇帝一个而已。
能坐视自己唯一的儿子萧铭遇刺身亡,还没有昭告天下杀人凶手是谁,大肆进行报复,那皇后现在,大概也已经身不由己,或者说是自身难保了。
帝王的冠冕还没有光明正大地传承,但皇宫乃至于整座京城的控制权,恐怕已经易主了。
不用举出其他证据,只要看看天牢里的这些人对元承昊多么恭敬,就可以窥得一二了。
所以,苏遥才会那样问。
那个幕后操纵之人,如果要更好地控制皇帝,控制共内外的势力,那么坐镇皇宫就是个必要之举了。
听到她的问话,元承昊忽然笑得更灿烂了。
“夫人果然是冰雪聪明,只不过我还想请你再猜上一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这个问题,苏遥嗤之以鼻。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对权力的追逐而已,皇位的诱惑,无疑是这世上分量最足的诱惑,而越是靠近它,越是能看到至高无上的皇权带来的甜美果实的人,就越是会被吸引,身不由己地想要去追逐,去
掠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性如此,还需要有什么理由?
所以,苏遥嘲讽地挑起了一边的嘴角,语气揶揄:“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我,那样我要一死以谢天下了。”
听到她明显的嘲讽,元承昊的表情却逐渐凝重了起来。
“是,也不是。”苏遥立刻拧紧了眉毛,尼玛,这算是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