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个警察还顺便说了一句,让你大伯他们回去至少得准备一千块钱,不然到时对赵冬梅他们的判罚更得重上加重。
你大伯他们一听,这才有些傻了眼,转脸和警察说起好话来。
但是警察回答他的话是——‘这是法律,不是儿戏,也不是为你们一家人制定的制度,不是犯了罪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就样,后来你大伯他们又来找过我几次,想让我托人把你……把赵冬梅他们给赎出来。
对他们的所做所为,我也是寒了心,就没有答应他们。
再说,我也没办法答应他们,我怎么去找赵营长他们。要不是人家及时的赶到,说不准我们家会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人家前脚帮了忙,我后脚再去求人家把人给放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事情发展到最后,你大伯卖了家里的一匹马和一头猪,凑了钱送到了派出所,胡桂花被拘了一个星期;赵冬梅被拘留了半个月;萧永贵被劳教了三个月……
唉!现在和你大伯这一家,算是彻底断了亲了。”
萧义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奈与伤感。
不过从他对萧仁那一家人的称呼里,可以看出,现在在他心里,除了还可以勉强的称呼萧仁一声大哥外,对于其他人,已失了完全的心思。
“爸,我以前就和您说过,好多的情义是勉强不来的,包括友情,甚至是兄弟间的血肉亲情。
您也不必难过,这样也好,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以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以赵冬梅的性子,我们家以后的麻烦肯定会多的数不过来。”
萧婉轻声的劝着萧义。这些事,自己的劝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得靠萧义自己想明白才行。
不过令萧婉感到欣慰的是,看起来如今萧义已经完全的扭转了思想,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近乎愚孝的他。
“这亲想不断也不行呀!你爸他没说,还有更绝的呢!
你大伯一接到派出所正式的通知,说是让他们准备的一千块钱,其中有八百块是毁坏我们布料的钱,有一百块是给我治病的钱,另一百块是对赵冬梅他们罚款后,就带着全家人找到我们家来。
开始时你大伯还要打你爸,你爸傻傻的还不知道躲。我气得立即就不让他们了。我说你大伯——
你要是敢打萧义一下试试,看我不让你也进大牢才怪!
现在你们家已经有三个在里面了,正好你们谁动手谁就可以进去和他们一起做伴。
一千块钱你们不是嫌多吗?你们可要想好,多进去一个可就要多花一个人的钱。
想清楚了,不怕吃牢饭的尽管都上来。”
这时任彩月忍不住插话道。
再次看了萧义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的反驳,任彩月又继续往下说:
“一听我的话,你大伯都快落到你爸脸上的手立即就停了下来。
接着就开始骂,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够了,见不管用,就开始说软话。不过他那软话说的也是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说什么他小的时候怎么对你爸好,偷一个白薯都会分你爸一半吃。还说要是没有他,你爸在小的时候就得被饿死。
后来又说赵冬梅再怎么不对,也是你爸的大嫂,还特不要脸的说什么,长嫂如母,不要说是赵冬梅就是到我们家来闹一闹,就是让你爸我们养着她都是应该。
还有好多好多呢……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昧着良心说出来的话。
说了一大通,见我们还是不松口,接着做的就更过分了,竟然带着一家的老小给你爸我们跪了下去。当时差点儿没把我给气晕过去。
不过那次你爸表现的非常好,他直接就和你大伯说——
‘你们想跪就跪吧!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让你们跪,你们这么做也折不了我的寿。
这么多年我为你们一家做了多少,你们如果昧心的说不知道或者是没有,那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就好。
而你们一家这么多年对我一家都做过了什么,我相信即便你们不承认,心里肯定也会清楚。
不要说别的,就是晚上躺在炕上觉得冷要盖被子时,低头看一眼,连那些被子都是我当年出钱给你们家买的。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没那么大的脸面,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有人跑来闹,我能把人送进派出所,却没那个能力再把人马上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