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破晓的柔光斑斑点点的打在白帐里,帐内布着吃食,香气四溢。
“二皇子,我不会帮你。”墨北撕开糖馒头,慢条斯理的喂着对面的小人。
阿布吃的欢快,粘在她身边,小手攥的紧。
耶律空恋丝毫不变邪魅,倒是一侧的耶律千洵变了脸色:“墨北,你当真就没有人性?”
“人性?”墨北拍拍阿布的背,轻笑道:“你们方才都说了,要救二皇子,必须用去枭身上五分之一的血。”
“容公公,你知不知道人失血过多是会死的?”
耶律千洵一愣,挫败的揪揪长发:“可是能救龙藤的只有皇兄,如今想要再回敦煌是不可能了,他支持不了那么久。”
“所以你宁愿不要亲生哥哥,也要救二皇子咯?”墨北字字冰冷,笑意从未达到眼底:“我不会帮你!”
耶律空恋弯下唇,一口黑血涌出喉,溅了墨北一身,她缓缓拭去,脸上不戴丝毫怜悯。
“罢了,你不帮,我们也不求你帮!”耶律千洵着急的搀扶起耶律空恋,替他输着内力:“等皇兄来了,我自个儿去说!”
墨北眯下黑瞳:“随便你。”
“你,你!”耶律千洵被她那无所谓的态度气炸了,这人的血难不成是冰做的,一条人命在她眼里就如同蝼蚁?他冷哼一声,看看自己的师妹:“阿布过来!她眼里只有银子,你跟着她迟早倒霉。”
小人摇摇头,霸着墨北不肯松手:“师兄,不准你说墨姐姐坏话!”
“我说她坏话?她连龙藤都不救,简直就是个,喂喂喂,你上哪去!”耶律千洵看着抬步而走的黑影,嘴角微抽。
墨北指指帐外,毫不在意一笑:“边角声响了,这地方留给你们,省得我身上污气玷了您的高贵!”
耶律千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她长袖一挥,不见了人影。
帐外,欢呼不断,沙砾飞腾。
不难想,也知晓这次他又是得胜而归。
墨北心里憋着气,又疼又痒。
看到黑马上的伟岸男子,脚下一用力,飞扑进他的怀里。
“朕身上有血。”耶律千枭微愣,抬手想推开她。
墨北摇头:“没事,我身上也有。”
耶律千枭摸摸她的头,瞳孔里满是宠溺。这个笨女人今天有些奇怪,往常总是躲着自己,生怕毁了他威严,像现在这般投怀送抱,真是少之又少。
众将领看傻了眼,愣愣的呆在原地,嘴巴都忘了合上。
直到一束凌厉的目光射过去,他们方才下马的下马,有事的有事,去茅厕的去茅厕,总之就是没胆在继续留着当“灯笼”。
耶律千枭满意的收回视线来,望向怀中的女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你,不行吗!”墨北咬上他的手臂,眼眶通红。
耶律千枭慌了,扳过她的小脸:“是不是那个来了?你别哭啊,可恶!”
“我没哭。”墨北倔强的埋进他的胸膛里,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后脊一僵,耶律千枭环住她的腰杆:“好好好,你没哭,是朕看错了,是你眼睛里进沙子了。”
“嗯。”墨北闷闷的发出嘶哑:“枭,我以后一定要好疼疼你!”
耶律千枭哭笑不得:“这话应该是朕对你说吧?”
“不让别人伤害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墨北揪着他的衣衫,皓齿紧咬。每个人,就连他的兄弟也一样,总是求他做这做那。他们从来都没想过,他也是个人,他也有喜怒哀乐,他发起烧来和小孩子一样,别扭着不肯吃药。
这么多天,他连续征战,就连最基本的睡眠都不能保证。
五分之一的血,那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即便容花痴知道,也要来求他。
墨北想呐喊,想愤怒,想拿鞭子杀人。
可她却清楚的知道。
他一定会答应。
人人都说他冷血无情,残暴如魔。
却不知他有他的温柔。
从不说出口的温柔。
嘴角滑下一滴血,墨北低着嗓音:“千洵来了。”
“朕知道。”耶律千枭用指腹揉着她唇,实在搞不懂她是怎么了。
“他想求你用血去救二皇子的命。”
耶律千枭点点头,蓝眸深了些:“青龙向朕禀告过。”
“我没答应帮他们。”墨北拉过他的大掌,美目澄清。
眉宇微拧,耶律千枭略有些惊愕:“这倒出乎朕的所料。”
“嗤!”墨北冷哼一声:“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耶律千枭笑了笑:“你不想让朕救龙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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