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带着浓浓的失望,边流泪边厉声道:“是我不要你的吗?分明是你为了一个才见过多久的人不要我,不要咱们整个白府?你开口唐铭,闭口小八,我问你,他们和你什么关系?是生你养你了,还是救了咱们白府谁的命,需要你以身相许?”
白谷粒捂着脸,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娘。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娘这样,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被她娘打。
柳氏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反正女儿都要没了,她为什么不能将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
只要她敢出这个门,那她就当从未生过!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虽然识不了几个字,但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打从生下你开始,因为你的面容,我就如珠如宝的待你。咱们府上日子不宽裕,但我和你祖母也从未委屈过你,不曾让你饿过一顿。如今你年岁渐长,说不想嫁人,我和你爹商量过,咱们养你一辈子。往后我们百年,就让你哥他们养着,给你一个依靠。”
柳氏说到这,深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冰冷地望着白谷粒:“我们掏心掏肺,什么都是为了你想,你却为了个相识没多久的人,不顾自己,不顾白府脸面上赶着倒贴。我问你,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还有心吗?你抬头看看天,好好想想,对得起谁?你祖母已经叫你伤透了心,也知道你这一去怕是不会回来了。即便她再是不愿,依旧掏出自己的棺材本,只为了叫你往后日子能够好过一点。你说你对得起谁,又是谁不要谁?”
白谷粒听到这话,整个人傻愣在那,看着她娘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叫她心痛难当。
她只是想去看看小八,难道这也有错?
娘他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白老夫人不知何时又走了出来,她看到这一对母女陷入这境地,无奈的叹息一声。
“谷粒,你娘说的,也是祖母要说的,你好生想想吧。你为了一个小八,和家里吵闹过几次了?要不是你是我们白府的姑娘,也知道你往年一直在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小八是你生的孩子,你才这般不管不顾的闹。这世道,不容易的人家多了去了,比起那些困苦的老百姓,唐家还算是好的。怎么就不见你去怜惜那些人?”
白老夫人说完这话,便什么也不说,直接走几步上前牵着面色因失望过度带上些许恨意的柳氏走了。
白谷粒始终怔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娘和祖母越走越远,眼底渐渐泛起了迷茫……
她,是不是错了?
骆娇恙自打想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后,便不再执着于给丁北睿生个儿子。
近半年来,她总是在镇国侯府和如意郡主府来回跑。
渐渐的,她发现和侯爷说诗情的事,侯爷的态度也在慢慢的转变。
从前诗情不在的时候,两人说的话屈手可指。
自从她操持起诗情的产业后,和侯爷能够说得话越来越多。
老两口无事时都在一块用膳,饭后也能谈一谈诗情名下的那些产业的现状等等。
遇到她不懂或者拿捏不定的事时,侯爷还能给她指点一二。
以往从不曾进过她厢房的侯爷,现在有时候也会过来坐坐。
现下素心已经将诗情名下的产业全都教给了她打理。各地的管事,每隔三个月都会将账册寄到侯府来让她审查。
这日子虽然忙碌,但也异常的充实,使得她没空余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她始终记得白谷粒的事,也知道她在五六月时可能会去驼峰镇。
当她在侯府看账册的时候,听到素心让人传来消息,说白谷粒明日就启程去驼峰镇的事时,便急匆匆地带着赤芍来了。
她一进白府大门,恰好就看到白谷粒眼眶发红,左脸红肿,眼底还有迷茫之意时,顿时吓了一跳。
“谷粒?你这是怎么了,你母亲和祖母呢?”
白谷粒听到骆娇恙的声音,眨了眨眼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娇恙姑姑,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骆娇恙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白谷粒所指的是什么事。
白谷粒没等她反应,有些泄气地伸手摸了摸脸,眸光黯然道:“我要去驼峰镇,我娘打我了。说只要我踏出府门,她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骆娇恙闻言吓一跳,她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不过她也不赞同白谷粒去驼峰镇,但她也不大好说,便道:“那你怎么想?”
“我?我是想去,但不想和家里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