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娘长大了。”冯秀贞哽咽道。
韫玉又陪着韫奶奶和韫妈妈看了会儿电视才回房休息。
她房间打扫的干净,被子也是晒的蓬松香软,她喝过灵泉水就睡下,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
韫玉走后,帝都学校的宿舍只剩下葛晴一人。
她其实可以早点搬出宿舍的,之所以坚持住在宿舍只因为还在读研的学长陈时安,陈时安长的好,家境好,是帝都人,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她也不例外,从大一见到陈时安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他,足足喜欢了四年,可是陈时安根本就没记住她。
他喜欢的是韫玉。
葛晴好几次都看见陈时安低头温柔的跟韫玉说话,一个人的眼神做不得假,他能看出陈时安喜欢韫玉。
偏偏韫玉不知道,她或许知道,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她永远都是在教室,图书馆或者兼职的路上。
葛晴越喜欢陈时安,心里就越恨韫玉。
以至于后来她做出对韫玉下药想毁她清白的事情。
她不后悔,她甚至恶毒的希望这件事情被陈时安知道,可她没有收到韫玉被压在男人身下的照片和视频,她没法亲口把事情告诉陈时安。
葛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最近住在宿舍频频做噩梦。
白天精神都不好,面试几家公司都不行,她以为是宿舍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每天都梦魇。
她住在学校,每天还能偷偷看到陈时安,这也是她坚持住到宿舍关门的原因。
等学校通知宿舍要锁的时候,葛晴才搬回家,她家是帝都,不过有些偏,家里是老房子,她的爸爸妈妈只是普通人,妈妈已经退休,爸爸还在公司上班,她家还有个弟弟。
北京房价贵,房子还是葛爸爸单位分的,面积不大,一家四口住还好。
葛晴拖着行李回去,葛妈妈吓一跳,“晴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脸色简直难看的吓人。
葛晴不耐烦道:“妈,我才回来很累的,别问那么多,我想睡会儿。”她这半个多月根本没休息好。
她把东西随便一扔,进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好不容易睡着又是噩梦缠身,阴冷冷,仿佛有什么东西缠在身上,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房间隔音效果不好,葛妈妈听见声音急忙进来,“晴晴,怎么了?”
葛晴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
韫玉早上醒得早,河清村的晚上万籁俱寂,没有城市的喧哗,她又不喜欢电子设备,主要是心里还有些排斥这些东西,不太适应。
她觉得从一个小小的手机电视电脑里看见人活动,有些怪还很神奇。
她醒来的早,韫奶奶比她起的还早,已经在厨房做早饭。
韫玉梳洗好过去帮忙,“奶奶,做的什么好吃的呀。”
韫奶奶笑道:“昨天发了面,早上去菜园里割了些韭菜回来,做的韭菜鸡蛋馅的包子,煮了些白粥,还有前些日子腌的鸭蛋也能吃了,你先去出去玩会儿,一会儿就能吃了。”
韫玉不出来,还凑在韫奶奶身边,“奶奶,吃完饭有没有什么事情做,我去帮您。”
她对农活这些不太懂,可也知道夏天基本是农忙的季节,韫妈妈腿脚不便,只剩下韫奶奶一个人做这些。
韫奶奶道:“待会儿去田地里转转,除除草,还要去你大爷爷家的桃园里瞅瞅。”
大爷爷是韫爷爷的亲大哥,当年跟着韫爷爷一块来河清村的,妻子不能生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大爷爷就没再娶,一个人过着,住在附近,家里有些田地,还有两亩桃园,大爷爷去世之前户口挪到韫家上,去世后两亩桃园和三亩田地就留给了韫玉她们家。
当初大爷爷生重病,就是由着冯秀贞伺候着送走的。
大爷爷没子女,一直把韫玉她们当成自己的孙女孙子。
“小晟回来了呀?快进屋吃饭了。”韫奶奶在厨房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见孙子孙女站门口,就喊他们进屋吃饭。
“先进去吃饭吧。”韫玉转身进去。
韫晟慢吞吞跟上。
韫晟先回房间把双肩包脱下放在椅子上,走到衣柜旁的镜子看了看脸上的伤,眼神黯淡,半晌后,他把身上的校服换过才去厨房吃放。桌上摆着两碟子葱花饼,一盘咸鸭蛋,几碗米粥。他原本打算给韫妈妈端早饭过去,想起脸上的伤顿住脚步。韫玉看他一眼,端着一碗粥夹了半个咸鸭蛋和几张葱花饼给冯秀贞送了过去。
“小晟,快吃。”韫奶奶招呼孙子吃,回头发现他脸上的伤,担忧道:“小晟,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韫晟闷声道;“没事,自己摔的,奶奶你别担心,赶紧坐下吃饭吧。”
韫奶奶生气道:“你这伤能是自己摔的?”大概是想到什么,韫奶奶脸色难看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小晟,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奶奶说,奶奶跟你去学校一趟,不能由着同学这么欺负的。”
“奶奶我没事,你们别操心了。”韫晟声音有些低,嘴巴里发苦,他清楚家里条件,清楚自己的条件,他性格温顺内向,只会学习,在学校里并不得人缘,没人喜欢他这样的性子,校园暴力算什么,欺负他的学生家庭条件好,除非转学,否则就算奶奶找去学校都没用,或许会给他们记过处分,但随后而来的报复会更加疯狂。
韫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韫玉给韫妈妈送了早饭过去也过来吃,她没多问什么,依照弟弟的性子,再问也不会告诉她们的,还不如找别的办法。
“奶奶,吃饭吧。”韫玉道。
这葱花饼有嚼劲,满口生香,韫晟吃了口就愣住,味道很好,比奶奶以往做的更加好吃,无法形容的美味。
他连着吃了半盘的葱花饼,喝了一碗粥。
吃完回房看书,明年就要高考,他想努力考到帝都去,以后跟二姐待在一个城市里。
韫玉正在厨房跟韫奶奶商量割麦的事情,韫奶奶舍不得那几百块钱,还是想自己去割,韫玉哪里舍得让老人家吃这个苦头,坚持找人机器收割,韫奶奶妥协,两人跟冯秀珍说声,出门找人机器割麦,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家已经割好麦,都忙着打麦。
村头的卢来喜家就是做这个的,每年用机器帮人割麦,一亩地收六十块钱。
卢喜来约莫四十来岁,家里两个女孩,一个高中,一个初中,每年靠着机器割麦赚钱,其余日子都在镇上打零工。
两人找过去时,卢来喜正好有空,当即就去麦地里把麦子都收割了,四亩地的麦用了不到两小时,方便快捷,让韫玉惊叹现代人的智慧了不得。
机器只负责收割,麦子割好是要运回家里打麦场打麦的。
这就有些为难起来,韫奶奶看着大太阳跟韫玉道:“小玉儿,奶奶口渴,你回去端些水来,我先把这麦都捆好。”麦子收割后都是散开的,需要捆好,方便运送回去。
韫玉回家装水,路口碰见吴黎,吴黎跟她挥手,朝着她过来,近跟前就道:“韫玉,你家麦还没收割吧?我早上看见你和韫奶奶去村头卢家?麦子是不是全割完了?我开我家拖拉机去帮你们把麦子运回来吧。”
韫玉自然同意,不过,“吴叔叔能同意你帮我们家拉麦呀?”
吴黎大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爸同意了。”
他知道韫家情况,跟韫玉从小玩到大感情深,他家麦前两天就割完麦都打好,只等着暴晒一周收仓。早上他见韫玉跟韫奶奶去村头就知道韫家要割麦,她家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韫晟在他眼中还是孩子,就想着帮忙把麦子运回来,也跟妈妈说了声,他妈自然同意,又去跟吴大山说两声。
他爸呆了会儿,竟然也挥手同意了。
韫玉听说吴大山也同意,就跟吴黎道谢,让他先把车开去地里等着,她回家灌水,到家见家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进到院子里见韫晟站在厨房门口跟人说话,那人身量不矮,身材适中,背也还算挺直,发间夹杂着几根白发,韫玉过来喊了声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