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毛病。
“你这个人还行。我希望你娶了我阿姐,可以好好待她。”木景清想了想,又说道,“虽然……她毛病有点多,一般女人会的事,她都不太擅长。可她真的很善良,对家人很好。若你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晔心中好笑,这姐弟俩自说自话的模样还真是如出一辙。他从容应道:“世子放心。”
木景清也不知要说什么了,抬脚欲走,李晔想起一事,叫住他:“世子留步。”
木景清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李晔说道:“圣人曲江设宴的时候,世子无需表现太好,尽力而为就行了。到时候,若圣人身边的宦官示意你们给钱,还请不要吝啬。”
木景清挠了挠头:“可我阿耶说,我要是表现不好,圣人会废掉我的世子之位啊。而且我阿耶最不喜欢贿赂那些宦官了,被他知道,怕会打断我的腿。”
李晔猜测曲江设宴,是天子要以封官为名,将那些佼佼者扣在长安为质。一来可以督促节度使和藩王加下一年的进奉,二来太出色的继承者,将来难保不会成为朝廷的威胁,趁早扼杀为好。但这些事,李晔不能直白地告诉木景清,因为只是他的猜测。说多了,反而惹人怀疑。
“我有个朋友恰好也要去曲江宴。他托了很多人打听到圣人很宠幸身边的宦官,就算到时候表现不佳,只要给那位宦官塞了钱,定能无恙。世子不妨一试。”李晔说完,也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就离开了。
木景清站在原地,看着李晔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莫名地相信此人说的话。他虽然头脑简单,并不轻信于人,被此人三言两语说服了,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翌日嘉柔醒来,果然是头疼欲裂。她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过什么,只记得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好像梦到了李晔。怎么会梦到他?
她换了身衣服出门,手一直按着额头。深深明白酒虽是好物,但也不能贪杯。
门口的两个仆妇看她出来,齐声问道:“郡主昨夜睡得可好?”
嘉柔点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并没有安排人守夜。
其中一个仆妇说道:“昨夜,李家的郎君担心您晚上无人照顾,故命老身两个守在这里。郡主真是好福气呢,尚未过门,郎君就如此体贴。”
嘉柔听了却僵在原地,李晔昨晚来过?她梦里的人,是真的?她欲回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
今日众人便要各自回去了,嘉柔最晚到别业门前,其它人都已经在等她。她先道歉,崔雨容笑着说道:“没事,知道你昨夜醉得厉害。我们也是刚到一会儿。”
崔时照看了嘉柔一眼,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站在他的立场,的确没资格过问她的事。他曾觉得李晔碌碌无为,根本配不上她。可经历昨日的相处,他已经改变了想法。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崔时照跟李淳说:“昨日多谢您的盛情款待。”
“我的朋友不多,难得与你投缘,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李淳摆了摆手,“关于昨日刺客的事,若不想令尊担心,还是不要提了。”
崔植即将出任节度使,这个节骨眼上不便节外生枝。那些人明知道崔植的儿子也在别业,还要痛下杀手,显然是没把崔家看在眼里。崔植若咽不下这口气,恐怕前程也会受影响。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崔时照很清楚。他虽从不屑于依靠家中的势力,但也不会拿父亲的前程开玩笑。
那边嘉柔四处张望,没见到李晔,本想向他道谢的。崔雨容似是知道她所想,小声道:“你来晚一步,李郎君说身体不适,先回住处去了。你还怕嫁了他以后,没时间呆在一起吗?看得这么紧。”
嘉柔怕说了昨晚的事,又引她过分联想,只能作罢。
一行人道别之后,离开骊山别业,返回长安。
本以为是个骄奢傲慢的妇人,看着又不像。
“见过姨母。”嘉柔行礼。舒王妃大大方方地受了,轻巧地说道:“第一次见你,备了份薄礼,你拿去玩玩吧。”说着示意身后的婢女将东西拿上来。
婢女将盒子打开,屋子里的人都发出惊诧声。
那是一对用和田玉打磨的夜光杯,杯薄如纸,光亮如镜,纹饰天然,贡品里头也找不到这样等级的。嘉柔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知道这对夜光杯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但她也已经看出来,阿娘跟这个姨母的关系似乎不大好,犹豫着没有接。
崔氏却开口道:“既然是舒王妃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这口气分明透着客套和生疏,一点都不像是姐妹。
嘉柔这才收下,向舒王妃道谢之后,坐到了崔老夫人的身边。
崔植见满屋都是女眷,自己留着也不方便,交代妻子卢氏好好陪着,先行离开了。
卢氏亦系出名门,可跟两位王妃在一起,便有些不够看了,只能退居末座。她也送了一个见面礼给嘉柔,是一套刻着花开富贵纹样的金臂钏。
崔老夫人说,这是卢氏给二娘子准备嫁妆时,一并请都城中最好的金匠融了她当年陪嫁的黄金,特意打造两对出来,世上绝找不出第三套。
站在旁边的顺娘听了,不禁咂舌。这都城里的名门望族果然不同凡响,随便出手的见面礼,都是她一辈子没见过的好东西。相比之下,阳苴咩城的那些氏族,真算是小门小户了。
崔氏顺道介绍了顺娘,崔老夫人和卢氏倒没把一个庶女看在眼里,不过看崔氏的面子,还是赏了些东西。自然比不上给嘉柔的,但都是外头不常见的首饰,顺娘只觉得受宠若惊。
舒王妃打量她,忽然开口道:“这模样倒是生得不错,性子也安静,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