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过去吧,怕要把我盯出个窟窿来。”
付巧言哭笑不得,知道娘娘是真不往心里去,她也没那么慌了。
淑太贵妃要喜欢谁,同哪一个妃子亲近,都是她老人家自己的事,这些小妃子无论你们什么出身,且是敢到她老人家面前多说一句?
也不过去拿眼睛酸付巧言而已。
付巧言脸上淡淡,她同淑太贵妃告了罪,退着去了妃妾们的地儿。
那边来的有几位付巧言以前都认识,其余大部分都很眼生,都是这次选秀新入宫的。
既是选秀入宫,身份肯定比她们要强上一些,总有那自觉得意的,趁着太后和太妃不在乱嚼舌根。
“就有那骨头轻的非去巴结讨好,也不瞧自己什么身份。亏的是娘娘心慈不计较!”那声音听着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是。
付巧言往边上一瞧,却是个瘦高个子姑娘,她瞧着比付巧言大上那么一两岁,面容只能说是浓眉大眼,看着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
她身后站着的晴画笑着问:“请问您是?”
那姑娘仿佛被打了耳光,她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是她身后的大宫人得意道:“我们小主是单选侍。”
付巧言半垂着眼,“哦”了一声。
姓单的,应该是叫单稚娘,上京一个小书吏的女儿。
单稚娘兴许是瞧她穿着没那么华贵,以为她是专巴结娘娘的小淑女呢。
晴画眼睛一转,讲出来的话客气极了:“真巧,我们小主是付选侍。”
俩人都是选侍,谁都不比谁高贵,那单稚娘的脸色更是难堪,阴沉沉坐在那一句不言。
付巧言接过晴画端给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这会儿园子里的大小主位来了一多半,刚付巧言是陪着淑太贵妃进来的,看那亲近劲儿也能猜出她就是付巧言,也就单稚娘脑子不好用,给自己闹了个没趣。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就连王昭仪都一句没说。就算平日里在自己宫里有些折腾,场面上的事还是端得住的。
可付巧言得了淑太贵妃的喜爱,宫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人看不过眼,更别提皇上招幸她许多回,她们这里大半人连皇上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她们这边话仿佛还没讲完,那边又一把声音横插进来。
“单选侍兴许不知道,付选侍以前可是太贵妃宫里的红人,一贯伺候淑妃娘娘笔墨的,很得娘娘喜爱,你这么说她会不高兴的。”
这声音不大,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比单稚娘歹毒百倍。
因为荣锦棠登基时年纪太小,他身边就只有四位淑女,全部都是太后和淑太贵妃赏赐的宫女。登基后选秀的大半妃子都是好出身,她们大多是官宦子弟,数量也比潜邸时的四位淑女多得多,这人一句话就点名了付巧言的出身,明里暗里说她以前是“伺候人的”。
能进宫做宫女,必定没有官宦子弟,这人含沙射影得太厉害了。
付巧言又往右边去瞧,一打眼就瞧见一位容色姝丽的佳人。
这姑娘瞧着同付巧言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水粉芙蓉袄裙,头挽祥云髻,只看脸真是美丽极了。
在瞧她头上的红宝石镶嵌金簪,付巧言沉吟片刻还是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应当是望月宫主位章莹月章婕妤,国子监祭酒章博书女。
只有主位才能佩戴红宝、绿宝镶嵌首饰,付巧言那的多半都是碧玺、贝壳、珍珠等,都不算很名贵。
这次封的四个主位里王昭仪付巧言认识,碧云宫主位楚云彤楚昭仪听说脾气很好,灵心宫顾红缨顾婕妤则是个身材高挑的将门女儿,也就只有章莹月符合晴画那打听来的八卦。
付巧言微微一笑,轻声道:“婕妤娘娘果然见识过人,妾隆庆四十一年进宫,有幸得太妃娘娘青眼,随侍身侧伺候笔墨事,娘娘体恤陛下,命妾至陛下潜邸文墨院伺候,那时约莫是隆庆四十三年。”
说完这一句,付巧言顿了顿,笑出声来:“日子过得真快。”
章莹月倒是没沉下脸,只捏着衣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思。
付巧言跟淑妃那学了一年,对付她们这些小姑娘简直太容易。
她确实是宫女出身,但却是先帝爷时就进了宫的,是宫里的“老人”,在太初帝未登基前就过去伺候他,就是潜邸的“旧人”,加之她又伺候过淑太贵妃,也算是“孝顺”母妃,一桩一件都强过在场大半妃子。
付巧言只一句话就把章莹月噎得直喝茶,剩下那想要酸她几句的小主们就不敢再吭声了。
爱欺负人的都喜欢捡软柿子捏,付巧言明显是冻柿子,实在太硬捏不动。
付巧言正思索着怎么继续战斗,她边上的位置突然坐了个高挑身影:“有什么好吵的,吃桃子吃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