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宋瑾眉头一挑,冷冷的道:“哎呦,怎么?聂大人还有什么话说么?要不今天这一次文比的高低聂大人来宣布?我和马大人洗耳恭听?”
聂永一下怔住,他嘴唇掀动,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感到憋屈啊,张承西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事情弄成这样了?
就在聂永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口传来崔大的一声大喝:“陆铮公子到!”
崔大人还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知道情况可能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所以,他丢下了陆铮一路小跑冲进了院子,仰起脖子便是一声喊。
他这一句“陆铮公子到”果然起了作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可是陆铮在哪里呢?大家齐齐看向门口,门口哪里有人?
所有人的表情定格,等了半刻中还没看到人,人群已经开始躁动了,大冷的天,崔大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真想喊陆铮一声祖宗,他都急得要投胎了,陆铮却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其实路途不远,不过从外面的箭道到影壁这一段距离,可是崔大却觉得比等了一天还漫长。
陆铮终于进院子了,院子里的躁动才终于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而他对所有人都视若无睹,而是径直走到了张承西面前鞠躬行礼道:“二舅,小子赴宴来迟,还请您责罚。”
“呃……”张承西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他心中真是复杂之极,陆铮的时文不是不行么?为什么这小子不懂时文,偏偏作诗厉害?
更让张承西感到郁闷的是,今天张承西布下这个局,他的计划是要比时文,可是宋瑾和马学望两个老狐狸偏偏就不遂他的意,结果……
如果不是这样,张承西怎么可能让崔大去叫陆铮,现在陆铮来了,他这个堂堂的县丞大人还要对他好言好语,要不然他怎么劝学?
陆铮可是新河县最有名的才子呢,整个扬州提到新河县,没有人会知道张浩然,没有人会知道田泽朋,大家都只知道陆铮。
陆铮的名头和秦越、陈圭现在是对等的,在这种情况下,张承西作为父母官,能不展露自己爱才惜才的姿态?
“铮哥儿,知道你最近学业很忙,本来没想打扰你!可是今天我们南油县、都江县的学子都齐聚在此,大家以诗助兴,你诗才不俗,今天缺了你,宴席就不美了!”张承西笑呵呵的道。
他说到这里,心态忽然变化了,他脑子里一下想到了陆铮的那一首《将进酒》,就凭这一首诗,陆铮便可以奠定扬州才子的地位,张承西也反复读过这首诗,他也爱不释手。
他一念及此,腰杆一下挺了起来,今天宋瑾和马学望不是要比诗么?那好啊,比就比,端木家那个黄毛丫头不是自诩才学超群么?看她作的诗能不能比过陆铮?
张承西一下有了底气,扭头看向宋瑾,脸上浮现出冷笑之色,道:“宋大人,既然陆铮来了,要不你再出一题,将今天的宴会再掀一个高潮出来,大人以为如何?”
他这话说完,眼睛又看向马学望道:“马大人,你以为如何?就不知道你们都江县的才子是什么意思。”
宋瑾和马学望对望一眼,宋瑾哈哈大笑起来,他话锋一转,看向众人道:“各位,你们意下如何?”
端木秋第一个站出来,双手抱拳,对陆铮深深鞠躬,道:“在下端木秋见过陆公子,我极其喜欢陆公子的诗作,没想到今天得见真颜,实在是兴奋莫名,无语伦次!”
端木秋说完,眼睛看向宋瑾道:“宋大人,您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和陆公子比诗,我之才比陆公子便如萤火之比日月,我甘拜下风!”
端木秋话一落音,司马逸也凑过去冲着陆铮行大礼,也连连摆手道:“陆公子诗才扬州闻名,我司马逸何德何能,岂能以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我亦甘拜下风!”
“在下都江县陈博,万万不敢和陆公子比诗才,我甘拜下风!”
“在下南油县钟科,陆铮公子请受我一拜,我自从入学以来,便痴迷于诗,每每遇到好诗,便欣喜若狂,夜不能寐。公子的《将进酒》让在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足足喝了一坛子女儿红,真是壮哉!美哉!
公子若不嫌弃,在下钟科愿意做您门下一条走狗,从此以后,公子但有所求,在下鞍前马后,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