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得,自己在新河县干了那么多年,无论是资历还是政绩都有了,上面的关系也疏通得不错,这一次他该往上挪一挪了。
在新河县能和他竞争的也就一个张承西,可是从内心深处没把张承西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张承西根本就入错了行,其人愚蠢得几乎是无可救药,这样的人怎么能在官场上生存下去?
在对付陆铮的事情上,吴辅是亲眼见证过张承西的弱智,所以,张承西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呢!
这一次新河县劝学有成绩,他毫不犹豫的将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他一点也不担心张承西会有意见,他觉得自己随便动一动,张承西就可能吃不消呢!
所以,今天的宴会上他很放得开。
“陆铮,陆相公到!”
门口,小厮一声吆喝,本来喧嚣热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吴辅正和身边的几位大人聊得热闹呢,一听这喊声,也立刻住了嘴。
今天是院试赐宴,陆铮是院试第一,同时有得了小三元,他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
今天道场的一百二十六名秀才中,他是第一位,他来了,全场其他任何事情都得放在一边。
平常一县知县赫赫威风,今天县令的威风也要给陆铮让道,因为,一百二十五个秀才,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陆铮身上。
陆铮站在了门口,看他的模样,也就十五六岁,容貌乍看并不出众,但是仔细打量还是能发现其灵气很足。
他站在门口,面对众多目光,神情古井不波,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他慢慢弯腰,举手,鞠躬道:“各位同年,各位大人,小子陆铮这厢有礼了!”
“陆兄,鄙人安庆府宋封,久闻陆兄大名,今天能亲眼一睹陆兄的风采,真是万分荣幸……”立刻,陆铮身边就围满了人。
没办法,他是第一名,就理应享受这样的礼遇。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磁铁一般,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人,无论是扬州本地的秀才还是其他两府的秀才,陆铮的名气他们都知道。
在院试之前,陆铮在新城河十字街狠狠的挫败京城贵人的事情,早已经在扬州传开了。
这位京城的贵人在安庆和常州可是也抖了威风的,安庆和常州的两位顶尖的才子都吃了他的大亏,其中有一位被打得鼻青脸肿,在考场上大家都还见过呢!
而这一位鼻青脸肿的考生,不是别人,正是南户部尚书阮敬年之孙阮少林呢!
敢打阮少林的京城贵胄,打了人之后,阮家还不吭声的,对方应该是何等身份?很多人大抵都能猜到此人可能沾了皇族的血统。
然而这样一位生猛的贵人到了扬州之后,却硬是被陆铮斗得落花流水,他身边带的那些凶神恶煞的随从,竟然没有一个人伤到陆铮,仅此一点,陆铮就胜过阮少林很多呢!
所以陆铮得这一次道试第一,众学子基本都心服口服,没有人有什么异议!
“好了,好了,各位,宴席马上要开始了,陆铮,快快入座!”吴辅上来将陆铮和身边的人隔开,陆铮今天可是他的一张大牌呢!
他就是要靠着陆铮这一张牌,给扬州政坛释放信号,让大家习惯他作为新河县父母官的身份存在呢!
可是,他好不容易隔开了众人,却一下懵X了,因为他看到陆铮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袭官服,和他同品同阶,不是张承西又是谁?
一看到张承西,吴辅浑身都不好了,一股怒气从他心中升腾而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瞪大眼睛,盯着张承西,嘴唇掀动,道:“张大人,你来干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张承西本来不显山露水,然而吴辅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了。
不仅秀才们看他,官员们也都看向他,不知道张承西过来干什么,苏大人请了张承西么?
张承西心中也紧张得很,他下意识的靠近陆铮身边,向陆铮投向求救的目光,陆铮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吴辅一看这样,他觉得机会来了,当即他也站到了陆铮身边,道:“铮哥儿,好样的,这一次你三中案首,为我新河县大大的挣了面子,也为扬州学界挣了面子。”
陆铮扭头看向张承西,一脸迷茫的对张承西道:
“二舅,这位大人怎么称呼?您能否给我介绍一下?我……我……担心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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