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当不上。
陆铮此子,其性格乖张,其实他并非我张氏一族的人,他在江宁府的时候,其性子便常常惹事生非。陆府便将此子送到我张氏这边,希望他能在这里得到磨砺,性子方面能够上进一些。
没想到,此子之前还勉强过得去,自从这一次童子试中了之后,乖张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冒犯了世子。
老身今天说句话,只要世子高兴,无论如何惩罚他,我张府上下绝无二意。”
秦公子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对张家的反感愈发强烈了,他来之前可是听过苏清把陆铮的遭遇说得清清楚楚呢。
陆铮在张家之后,寄人篱下,处处遭欺辱,遭冷眼,甚至张家人还对他生了杀心。陆铮这一年多,遭遇到的危机便有很多次呢!
现在,他亲眼看到张家人将陆铮推出来,彻底要和陆铮划清界限,他对张家的嘴脸便愈发鄙夷了。
他的性子虽然我行我素,但毕竟是王府贵胄,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他问了张母几句,张母反馈之后他也不给态度,只是面无表情的道:“好了,既然来了张家,还是要去看看陆铮,走吧,跟着我进去吧!”
秦公子说完,大踏步进了张家的大门。
张承西一溜小跑跟在他身边帮他带路,后面扬州知府梁泉义以及扬州各路官员都跟在屁股后面,苏清则是手握折扇,优哉游哉的跟在秦公子身后,左顾右盼,观赏张家府邸的盛景。
张家被称为江南四大家,现在已经衰落得不成样子了,哪里还有当年四大家的风范?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的府邸的确还依稀能看出昔日的气派来。那个时候,大康的国都在金陵,扬州就在金陵的眼皮子下面,那个时候张家是国公之家,受皇家恩宠数十年呢!
看看现在的张家,看看张承西的七品以下的补服,苏清心中唏嘘感叹得很呢!
西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丫鬟仆从走动。
陆铮住的西角院外面,杏花却开得正盛,和煦春日,蜜蜂蝴蝶在花间飞舞,西角院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一群人浩浩汤汤而来,齐齐站在小院子外面,院子依旧门户紧闭,可是内面的热闹却传出来,只听有女孩的声音道:
“这个实在是太好笑了,笑死我了,真的要笑死我了,公子您太有才了!”
隐隐又听到陆铮的声音道:“有什么好笑的?还有更好笑的在后面呢!”
院子里陆铮和几个丫鬟,竟然肆无忌惮的在调笑,和外面众人如临大敌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承西在门口听到院子里的东西,脸都绿了,他上前就一脚把院门踹开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白衣少年身后的带刀侍卫便一把将他拉到了后面。
白衣少年摆摆手,侍卫们让开一条路,他握着折扇,背负双手,慢慢踱步走进了西角院的庭院之中。
“姓陆的,你今天好兴致啊!竟然在家里和一帮丫鬟调笑取乐,你就不怕我一声令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么?”白衣少年淡淡的道。
他手中拿着扇子,神情肃然的进门,院子里,影儿正和司棋等几个丫头围着陆铮说笑呢,他们听到院门口一声大响,然后看到白衣少年大踏步的进门,都齐齐愣住。
影儿的眼力不凡,一眼便看出眼前的白衣少年不是凡人,连忙站起身来呵斥司棋等几人回避。
陆铮眉头一拧,忽然哈哈大笑,道:“我以为你不会亲自来呢!你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很容易,我从昨天到今天,都在家里等死呢!”
“影儿,上茶!”
“贵人兄,我这里的条件有限,唯有茶不同一般,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请你喝一杯茶!”
陆铮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另外,你既然亲自来了,我还送你一件东西!我这里有一本脑筋急转弯的书册,我让丫头连夜抄的,簪花小楷,不仅字迹娟秀,内容也绝对不让贵人失望。
这等游戏,北地肯定没有,贵人兄拿到北地之后,倘若再遇到哪些不顺眼的才子高人,你不妨拿出来施展一下。
我可以保证一点,一切局面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哈哈,昨日你有多憋屈,他日你就会有多爽快!”
陆铮这话说完,再一次大笑起来,白衣少年愣了愣,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想着昨天的事情,那股恼意怎么也难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