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打狗,惊哭了小丫头,丫头姓冯,名叫婷儿,正是教谕大人冯浩才的孙女儿。
冯浩才脾气古怪,为人古板,偏偏这老东西还颇有上层关系,他的儿子冯子冀在西北大将军府任职,据说是大将军身边的红人。
摊上这么一个老头,县里谁敢轻易得罪?倘若这老头好伺候也就罢了,大家好生将这老头伺候好,便一了百了。
偏偏是这老家伙脾性古怪,极其难以相处,以至于沙田县学的事情,王文元根本就难以说得上话,这不陆铮来上任了,他迫不及待就把这一块丢给了陆铮,反正县衙里供一个菩萨也是供,多供一尊菩萨也无所谓。
陆铮打了冯家的狗,吓坏了冯家的小丫头,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兴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屋走出一个老头,看这老头,一脸的蜡黄,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儒衫,一双眼睛犀利锋锐,面色极其不善。
他冷冷的盯着陆铮,一咧嘴道:“你是陆铮么?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来这里撒野?我问你,按照我大康律令,一任县官一月俸禄是多少?
那王文元在万和楼宴客,吃一顿饭,他这一个月的俸禄银子能够么?倘若不够,那他多余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你小小年纪,能得圣恩为官,这是莫大的恩宠,可你走马上任,还没开始为官,便已经腐化堕落,沦为和王文元、寇相文之一丘之貉,嘿嘿,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找老夫?”老者扯着脖子,活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般,他的双眼斜睨着陆铮,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宛若他便是站在了制高点,在俯瞰着陆铮一般呢!
陆铮哭笑不得,他大抵有些明白冯浩才古板古怪的原委了,这哪里是古板古怪,分明就是死板不知变通,标准是个老愤青呢!
这等家伙在县衙待着,估摸着县衙上上下下,都要被他搅得不安宁,瞧瞧他这个教谕,让县学这里成了破烂的鸡圈,危墙累累的院子和土坯的房屋里面,一个学生都没有,莫非在他的眼中,沙河县就没有一个读书人?
陆铮在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挂着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冯大人,您误会了,其实我今天来见您,主要只有一件事情。
大人应该知道,本官从今天起开始管咱们沙田县的县学,所以,这县学一亩三分地,从此以后便是本官的地盘。
冯大人,恐怕得麻烦您老挪一挪位置,这满院子的鸡,还有这满院的狼藉,还需要冯大人您走之时让人清扫干净,否则我堂堂县学,变成这等模样,成何体统?”
陆铮脸上挂着笑,可是他这话一说出来,冯浩才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一对金鱼眼,死死的盯着陆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铮这是要赶他走?让他腾地方?我的天,这是什么世道啊,他冯浩才才是沙田县的教谕大人,陆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对他如此不敬?
冯浩才伸出他如同鸡爪似的手,瞪着眼睛,气得话都说不清了,道:“你……你……你岂有此理,我看看谁敢对老夫如此不敬?”
陆铮的笑容依旧不减,道:“冯大人,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县学内外,发现大人在这里也没留多少东西,收拾起来容易得紧,既然如此,那我就给您老人家三天为期限,三天之后,我带人来接收县学,届时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
陆铮说完,咧嘴一笑,根本不给冯浩才再发飙的机会,扭头对影儿道:“影儿,走,我们回去!”
陆铮说完,迈着四方步子,手中拎着本来准备送给冯浩才的礼物,悠闲轻松的离开了县学。
他刚出院门,便听到院子里小丫头的尖叫声:“爷爷,我的爷爷,快来人啊,我爷爷要晕过去了,有坏人把我爷爷气晕过去了……”
陆铮在外面听到这一嗓子吆喝,差点忍不住转身再回去,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眼下的艰难处境,不快刀斩乱麻根本不行,当即便一咬牙离开了县学,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陆铮在县学要轰走冯浩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县衙,能这么快传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冯浩才。
这老家伙何许人也?那真是身上长刺,头上长角的人物,平日在县衙里面连县尊让他五分,根本不敢和他对着来,至于其他的主薄,典史,书帖,班头,衙役等,那更是畏惧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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