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有触角。”
顾至伦道:“您高瞻远瞩,我老顾一切听从您的吩咐,这一次我带了一些银子过来,倘若不够,我还可以随时调过来……”
陆铮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我们在凉州的事情,需要借力而行,能在凉州做生意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本土的人就不用说了,其他的生意人,谁背后没有背景?谁没有一点来历?
你的来历别人就会关注,所以,咱们要站稳脚跟,不能走寻常路,得从沙田县突破,慢慢渗入,徐徐图之,待到站稳了脚跟,我们再追求突飞猛进,好不好?”
陆铮当即便说出了让顾至伦给寇相文借款的思路,沙田县一年的缺口并不大,也就几万两银子而已,就算花两年给寇相文填窟窿,顾至伦也能轻易承受。
而这样一来,顾至伦和寇相文绑在了一起,顾至伦和王文元甚至沙田县都变得关系紧密,这样陆铮之需要巧使手段,顾至伦就能轻易的得到沙田县别人得不到的赚钱机会。
别的不说,单说盐引,茶引,顾至伦能拿到县衙的盐引和茶引,便可以轻松到江南把最珍贵的盐巴和茶叶运送到凉州,手中有了货,便是十倍的利润,仅此一项,便能做大笔的生意。
除此之外,还有更广袤的空间,只需要沙田县稍微开放一点经贸通商,顾至伦就能把自己的人派到北燕和突厥去,陆铮要提早布局这两个国家,眼下便可以开始布置。
而边关贸易的暴利更是了不得,顾至伦靠着沙田县这条线,很快就能找到其他的枝枝蔓蔓,慢慢的商号便能越做越大,这就是陆铮做生意思路。
陆铮不可能自己直接拿银子出来干什么,因为那样太惹人耳目。而陆铮直接把顾至伦带到凉州,别人会把陆铮和顾至伦捆得死死的,这显然不符合陆铮目前的利益。
陆铮和顾至伦的关系,需要有密切的联系,又需要保持恰当的距离,其中的微妙,只能意会,难以言表。
陆铮把顾至伦和寇相文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了万和楼,顾至伦财大气粗,一句话,每年可以借给沙田县白银十万两,就这一个数字,直接把寇相文给砸晕了。
寇相文觉得陆铮简直就是个天才,因为陆铮能想到官府举债的点子。这年头,当官的高高在上,几个商人算个什么玩意?
寇相文把银子借了,能够每年在整个凉州出尽风头,顺利成章,寇相文能者要上,他极有可能高升,一旦高升,沙田县欠的银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陆至伦第一批三万两银子交给他,两人办好手续,寇相文将银子入库,而后毫不吝啬,再给陆铮拨了五千两银子作为县学扩建之用,双方可以说皆大欢喜。
寇相文富了,神气也就上来了,王文元以前靠什么压他?压他的还不就是银子的那点事儿?
现在陆铮帮寇相文把这个压力给消除了,寇相文终于可以全副心思捉摸升官发财的事儿了。
王文元本来是想用陆铮牵制寇相文,现在陆铮反而用寇相文来恶心他,坐山观虎斗的人成了陆铮,真是造化弄人,奇妙得很。
寇相文不比陆铮,陆铮是初来乍到,不知道王文元的深浅,寇相文是王文元多年的老对手,可以说是知己知彼,这斗起来就精彩了。
寇相文笑面虎一个,出手阴险得很,他想了一个掐王文元脖子的狠招,让县衙上下所有的吏员,火耗银子入核。
这是什么意思?火耗银子就是收租收银为了弥补小块碎银重新铸造损失的弥补银子,其实这一块多收的银子是分发给官员的,用现在的话说这一批银子就是官员和吏员的福利。
寇相文一句火耗银子入核,就是把县衙所有人的福利全部没收归于一处重新分配。如何重新分配那自然是按照各吏员的考级等等来作为标准,究竟标准怎么样,寇相文掌管着银子,他是老大,那标准当然他来定。
这一来,就相当于县衙里当差的人能得多少福利,寇相文说了算,他想给谁多几个银子就多几个,他想给谁少几个银子就少几个,这一来全县当差的谁敢得罪他寇相文?
寇相文用这一手就把王文元的脖子掐住了,让他呼吸都不畅。这事儿王文元还不能明着和寇相文对垒,因为寇相文打的是一切为公的旗号,王文元为县学的事情出了大风头,现在该付出一点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