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岂能怠慢?当即齐齐举杯,太子凑到齐王身边道:“大哥,本宫在很多地方比之大哥都有不如,尤其在礼贤下士方面,失之甚多,今日听大哥一席话,本宫心中着实惭愧,以后定然向大哥多请益啊!”
太子这个举动让齐王有些发懵,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客气了?以前不都不给自己正眼的么?齐王虽然是武将,性子耿直,可是他毕竟是龙种,从小对朝堂纷争耳濡目染,岂能是易于之辈。
他略微一思忖便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了,眼下太子的主要压力是来自龙兆桓,龙兆桓得龙灵秀相助,对他咄咄逼人,让他感受到极大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便想到了拉拢他龙兆睿,说穿了脱离不了连横合纵的戏码。
以前太子懒得对齐王拉拢,是因为齐王在朝堂上完全没有影响力。可是现在齐王拉拢了陆铮,陆铮又圣宠不衰,齐王在众人眼中便和以前不同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太子反应最敏锐。
龙兆睿想明白这一点,心中立刻坦然,对太子道:“太子殿下,您无需这般可以,您是监国太子,我们都是臣子,一切都为了大康,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
太子对龙兆睿的这个反应颇为满意,趁着歆德帝不注意,他再一次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哥,有件事我不瞒着你,当日你在京畿和陆铮迎头撞上,这件事背后除了有戴皋的影子之外,老三只怕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那件事情可大可小,对陆铮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不是父皇恩宠,只怕那一次事情就足够断送一位我大康朝最有名气的状元郎呢!”
龙兆睿道:“太子殿下,纸包不住火,不管是什么事情,天长日久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本王心中自然清楚,纵然现在不清楚,将来也一定会清楚,呵呵!”
龙兆睿这一说,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幕落入龙灵秀的眼中,她心中恨得只咬牙,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不知道这个场合儿臣当不当讲?”
龙灵秀年岁最小,以前极受歆德帝喜爱,她也生得极美,别说是皇族女子,就算是整个京城,也鲜有女子能比得上她。
果然,歆德帝呵呵一笑,道:“灵秀啊,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朕可不喜欢含含糊糊啊!”
龙灵秀道:“父皇,儿臣想说的正是这个陆铮。据儿臣所知,这姓陆的在城防营根本就没有治军,而是天天将城防营当成了蹴鞠场,几千兵丁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事军务,整天就以蹴鞠为乐!这件事不是儿臣说,父皇可以去打听,倘若有半句虚言,儿臣甘愿受罚!
父皇,城防营可是您的亲卫军,肩负着保卫您的职责,陆铮此人如此做派,可以说是玩忽职守,不把您的安危放在心上,这样的臣子可是一等一的奸臣,其罪当诛!”
龙灵秀这话一说,全场哗然,一旁的秦王见此情形,立刻跪在地上,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办法多想了,他只能跟着公主一条路走到黑,在他想来,龙灵秀如此受父皇宠爱,定然懂得父皇的心思,这件事兴许真能收到奇效呢!
秦王跟着公主一起,对陆铮发难,歆德帝微微皱眉,道:“灵秀,你说的这番话可当真?”
龙灵秀一听这话,大喜过望,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道:“自然是真,父皇不信,儿臣这里有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上的奏折为证。父皇请看,这是近一个月以来,各御史上的弹劾陆铮的折子,儿臣不过取了一些有分量的,足有几十份之多!”
龙灵秀不愧是恨不得陆铮死的人,时时刻刻都准备着对付陆铮,现在抓住了机会,他随便一出手就拿出了几十份奏折。
这几十份奏折代表着什么?代表的自然是她在朝中的势力,要不然无缘无故,哪个御史吃饱了撑着,要去对付陆铮这样一个皇上跟前的新晋红人?
歆德帝摆摆手,冯仁将奏折取过来,他伸手翻了几份折子,脸色渐渐的变得阴沉,对冯仁道:“冯大伴,你去传内阁的诸位宰相过来,朕要问问话!”
冯仁连忙低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他微微顿了一下,道:“皇上,当事人是陆铮大人,要不要……”
“去,把陆铮也一并叫过来!这个兔崽子,倘若真是如灵秀所说,朕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