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乃峰盯着川山岳,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道:“你是猪么?我们现在十几万人马吃喝拉撒要靠什么?我们攻下两河为的是什么?把人都杀光了,谁给我们提供给养和粮食?没有粮食我们能够养兵,我们能够继续征战?
陆铮早就料到我们不可能屠城,所以他才敢这么戏弄我们!如果我们现在真屠城,那也将落入他恶毒的圈套之中,到那个时候,我们一个都逃不了,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宋乃峰破口大骂,川山岳羞愧而退,最后还是秦业嗣上前道:“两河之地既然豫州已经破了,下一步我们干脆扫平汴州,将两河拿下再说!陆铮虽然金蝉脱壳了,但是他在暗中藏不了一辈子,终究还是要出头的!
丢了两河他倘若南下江南,大康在北地完全失去了影响力,假以时日,江南必然难以守住!所以,从局面来说,我们拿下了两河绝对占据了主动!”
秦业嗣比川山岳要冷静很多,他这番分析下来,倒是让局面稳定了不少,川山岳道:“禀报王爷,既然这样我愿意再领军攻汴州,我立军令状,如果拿不下汴州,我提头来见!”
川山岳双眼泛红,杀气逼人,他三番两次败在陆铮的手中,对陆铮的恨意简直攀升到了极点,但凡是要打陆铮的仗,他都恨不得冲在最前面,既然陆铮的兵有可能在汴州,他便请命作为先锋打汴州!
宋乃峰点头道:“好,既然你有此心,那我就成全你,汴州之战就交给你了!”宋乃峰指着川山岳,让其点兵五万作为先锋,迅速奔袭汴州。
而宋乃峰自己先按兵不动,并且同时去书京城让谭磊小心戒备,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最不愿意进的豫州宋乃峰终究还是进去了,踏进豫州城的那一刻,斥候来了消息!
秦业嗣跟着斥候一同进来,斥候报:“辽东平原出现了大批南府军的踪迹!辽东盛京城遭到了南府军的猛攻,盛京的防御岌岌可危!”
宋乃峰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完全惊呆了,他长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说什么?盛京?辽东?陆铮转攻辽东了么?”
不止是宋乃峰,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陆铮的选择如此匪夷所思,如此超越常理,一帮人哪里能想得到?
宋乃峰沉吟了良久,道:“盛京虽然偏远,但是城池非常的坚固,易守难攻,另外谭家在辽东经营了那么久,根基扎实深厚,纵然这一次他们出兵了不少,但是辽东的防御必然扎实,陆铮远途奔袭,并不一定能够建功,我们立刻部署,北向围攻,陆铮在辽东也必然灭之!”
秦业嗣道:“王爷不可大意,陆铮此獠非常的狡猾,这一次他攻辽东倘若只是灵机一动,走投无路那倒不可怕,怕就怕陆铮和辽东的势力有勾结,他们里应外合,足以把谭家的根基连根拔掉,一旦那样,后果便不妙了!”
宋乃峰眉头一挑,道:“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龙灵秀么?”宋乃峰这一说,倏然一顿足,道:“看来上一次豫州出使辽东,背后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看来豫州的使团中必然有高人,说不定此人便是陆铮!”
宋乃峰何许人也?秦业嗣一提醒他立刻便将种种关窍脑补完毕,心中不由得泛起阴霾来,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是不是要把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谭磊?
宋乃峰反复权衡,一时竟然不定主意,他看向秦业嗣道:“业嗣啊,陆铮如此狡猾,十有八九辽东要完蛋了!哎,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用了这么多心机,可是面对的对手却是飘忽不定,完全不能琢磨的陆铮,这么多努力都付诸东流了!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下一步你有什么想法?”
秦业嗣道:“王爷,此事需要先和谭磊商议,眼下的局面可能是我们丢了西北,谭磊丢了辽东!西北于我们是根基,辽东于谭磊是根基,两大根基,我们该怎么去收复,回头得好生议论一番呢!”
宋乃峰脸色一下变了,此时他才意识到陇右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宋家现在回不去了,所以对宋家来说,稳固两河就是保命的根基,如果两河再有乱子,宋家就成了浮萍,在乱世之中只怕难以熬过去。
宋乃峰脑海中思绪纷飞,各种念头交织,忽然之间觉得无比的疲惫,他已经年过五旬了,年纪老了,不再年轻,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