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李贼,居然勾结叛贼!”大帐内,祖大弼大声的怒吼道,而一边的吴三桂父子却是沉默不言。
“这李信好歹是朝廷命官,这次来山东也是奉了朝廷之命,虽然以前有对不起朝廷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功臣,你率领着大军,说将其围困就围困了,人家手中兵马很少,不如此,难道就被杀了不成吗?”吴襄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辽东诸将,或者说是明末的将军们,对这种忠君的思想远不如文臣来的深刻,来的直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都是其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吴三桂也很恼火,他昨晚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猴子一样,被李信在城头上观赏。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家老子说的有道理,不管这些人怎么讨厌李信,可是李信有一样东西没有改变,那就是他没有造反。最起码是没有明着造反。他现在所占据的土地是从草原人手中夺过来的,说实在的还为朝廷立下看了大功呢!就在这种情况下,朝廷派兵围困登州,显然是不道德的。
“等候朝廷消息。”吴襄面色阴沉,冷哼哼的说道:“我相信朝廷的那些大佬们会想着李信去死的。他们会给李信罗织无数的罪名。当朝霍去病又能如何?在那些文人的眼中,李信就是罪在不赦。更为重要的是,眼下我们已经将他围困在登州,黄龙总兵的水师也即将到达登州,李信是前无援军,后无退路,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真是奇怪,在这种情况下,那小子怎么不逃走呢?难道他是傻子吗?不明白朝廷对他的心思吗?”祖大弼不屑的说道:“要是我,当初早就跑掉了,莫非他真的喜欢上的登州,想将登州据为己有?”
“那肯定不是的。”吴三桂脸上也露出一丝怀疑来,他不同于祖大弼这个粗人,他是一代枭雄,虽然眼下还没有以后的沉淀,但是已经露出枭雄应该有的心性了,只见他摇摇头说道:“登州虽然地处中原,可是实际上,远不如草原对他重要,在草原他有十几万雄兵,足以横扫草原,到时候,就是朝廷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登州虽好,不是他想呆的地方。按照道理,他早就应该要走了,我记得他还是有水师的,就算这些水师被孙应龙所压制,可是要接李信离开想来孙应龙也是阻拦不住的。”
“哼,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就是有阴谋了。”吴襄冷哼哼的说道:“将此事快速的禀报监军吧!还有李九成的首级带上,这也是功劳一件。这场仗打到现在,也该结束了,一个小小的孔有德,居然耗费了朝廷动用十万大军,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粮草,才会弄成如今的模样。真是让人笑话了。若非我们的关宁铁骑,恐怕这场战争还要打上一段时间。”吴三桂等人也点了点头。
“能围住李信也算是大功一件。不管以后如何,我们是要看住他就行了。”吴襄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们绝对不能在朝廷没有下圣旨之前,对李信动手。”
“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动手,难道等他兵精粮足的时候动手吗?我可是听说了,登州城内,李信的粮食可是有许多的啊!这个时候不动手,等到他准备妥当的时候,再动手恐怕就迟了。”祖大弼不满的说道。
“你能应付李信麾下的是十万大军吗?”吴襄冷哼道:“你若是能应付他手下的十万大军,你现在就可以领军杀上去。哼哼,莫说是你,就是朝廷恐怕短时间内也不会做出的任何的决定。李信的杀手锏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漠北,那十万大军才是真正的杀手锏,让人不敢轻举妄动。谁动了李信的一根毫毛,他的十万大军就会杀进长城,到时候,朝廷为了安抚这些人,就会拿了我们的首级让他们退兵。”
“真是可恶了。”祖大弼听了双目中的惊慌一闪而没,拳头捏的紧紧的,狠狠的击在大腿上,震动了身上的盔甲,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此事不管我们的事,或许这个时候,朝廷已经知道了。”吴三桂也点了点头。
实际上,早就在高起潜起兵前往登州的时候,就呈了奏章,将自己的计策呈上了崇祯面前,当吴三桂到达登州的时候,高起潜就命人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自己领军杀至登州,只是此人阴险狡诈,虽然很讨厌李信,恨不得将李信诛灭九族,只是他也知道,这个李信轻易杀不得,否则的话,自己日后就会倒霉。所以十分干脆的坐镇登州城外五十里处,数万兵马将登州城团团围住,一面命人整日进攻孔有德叛军,一面训练兵马,等吴襄父子将李九成首级送来之后,又命人赶紧传到京师。
而随着高起潜的一本本奏章传至京师,高起潜传来的都是捷报,这也让京师逐渐安定下来,毕竟是山东,距离京师不远,山东震动,京师也是一日三惊。眼下山东逐渐被平定,京师民间倒是平静了,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在京师上层之中,众人却是在议论纷纷,随高起潜的奏章带来的不仅仅是山东的情况,更是还有李信的消息。等到吴三桂领军到达登州城下,将李信拖在登州,一些对李信不满的人,顿时弹冠相庆。纷纷叫嚣着进攻登州,也只有一些有远见的人,却是不以为然。暗自感叹,高起潜这次给朝廷带来的不是功劳,相反还是一个刺猬,让朝廷对李信不知道如何下手。
李信的功劳太大,更重要的是,在他身后有十数万骑兵,随时威胁着宣府一带,从宣府到京师并没有多少路,一旦李信出了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京师。在这些官员当中,甚至还有人说,这几日崇祯皇帝都没有睡好。就是因为此事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