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过去。
我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来城里打工,为什么要跟着表哥干,老爹和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多痛苦。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时,一道刺眼的光,从远处照了过来,照的我眼睛生疼,眼泪横流。
我努力睁开眼睛去看,是一辆老式绿皮公交车,隐约能够看到车头上,镶着一块红色的铁皮。
铁皮上是四个字褪了色的黑字——“三零六路”。
公交车径直冲我开了过来,没有鸣笛,也没有减速。
灯光耀眼,我看不清司机的模样,却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乘客。
是一个肥胖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被撑得鼓鼓囊囊,唯独肚子,衣服是平的。
我恍惚间,似乎看到胖男人看向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下一秒,公交车撞到了我,我飞向街道两旁,在落地前,我听到瘦猴子的惨叫声,还看到被公交车碾掉头的洪哥。
随后,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茶楼,我躺在长凳上,入眼是一副“十殿阎王”的挂画。
这是茶楼三间雅室中的“人”字间。
我怎么会在这?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急忙坐起身子,是大叔。
大叔把茶楼的钥匙扔给我。
“在你身上找到的。”
我脑子有点乱:“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钥匙上又没写地址,大叔怎会知道表哥的茶楼。
“我认识张龙。”
原来大叔认识表哥,我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坐都快坐不稳了。
我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还活着?”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有些傻了,我若是死了,应该见了真的十殿阎王,而不是对着他们的画像。
“你小子是我见过命最大的人。”大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鬼车救了你。”
鬼车?我想起来了,一辆标有“三零六路”的绿皮公交车,撞倒了我。
大叔站起身来:“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走了,等张龙回来,告诉他,他欠九叔的人情,该还了。”
我还没弄清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留下大叔,他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叔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好像一刻都不想待在我身边。
他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