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段妈的行车班,段敏敏陪着签到,和办公室里换好工装的叔叔阿姨打过招呼,用布包住头发,然后拿起倚靠在墙角的高粱穗扎的扫帚,杠在肩膀上。
和段妈进入车间,找到她负责的行车,两母女爬了上去,先到操作间,段敏敏在腰间捆好皮带,踩着爬梯上到承梁上,把绳索一头的挂钩勾住梁头,另一头连在她的腰带上,算是安全措施,一般承梁不宽,几十厘米左右,拴绳避免扫承梁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掉下去了。
而段妈在打扫操作台,母女俩各司其职,忙活了一个小时,段敏敏灰头土脸的爬下来,也不着急下去,在镂空的操作台上和段妈盘腿对坐。
段妈拿出水瓶揭开盖子,给倒了杯水:“敏敏,苗豆豆是谁啊?”
段敏敏接过:“妈,我不回答你,你会把我从行车上踹下去吗?”
“不会。”说完貌似不经意的问,“林锐这几天没联系你?”
段敏敏喝了口水,配合着段妈的随意:“你怎么知道?”
“你是我女儿,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干嘛。”
段敏敏甩了下瓶盖里的水渍:“怎么,你想念他呢?”
段妈没随着段敏敏起哄,反而严肃的说:“其实你和林锐不要过多来往也好。”不是一路人啊。
“我受伤出院的时候,你不是还撺掇着想给我和林锐定娃娃亲么?”
段妈斜眼:“妈妈是在诈你,当时你敢露出一点欲说还羞,我就准备杀学校去给你转班了。”
段敏敏拜倒在段妈的老奸巨猾之下。料定林锐这个名字,近期内会频繁出现在别人对她的询问中。
她一直没回复他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大概是足够相信他们之间能相互理解。
可总有人不理解,段敏敏为什么不回短信。
“封起,她能把Z市认识的人全跑了一遍,你还想她怎么样呢?”林锐捏了下眉心,父亲的手术刚刚做完,他不想和封起争论其他问题,林旭山从军多年,受过无数的伤,大大小小都有,他陪房也是常事。
林家人劝过,希望林旭山退居二线,他不愿意,家里人尊重他,便随他去了。
林锐从来不会轻视父亲的负伤,他都以最端正的态度应对,因为林旭山教过他,军人,命是国家的,每一次受伤都可能是他们父子俩最后一次见面。
在这种情况下,封起绕着他问段敏敏知道吗?她当然不知道,他父亲是中将军衔,受了伤理当封锁消息,谁还指望拿个大喇叭出去喊吗?
封起不肯罢休:“就算她不知道,你给她发了短信,她是不是该给你打个电话,或者也回个短信。”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林锐摇了摇头走了:“封起,快开学了,别让我知道你为难段敏敏。”
“我为难她?你到现在还护着她,我到哪去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