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两银子,就那么个小破庙,这马道姑还真是够心黑的!
可是,李寡妇的棺木不能一直摆放在义庄,这个年代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即便入不了土,那也应该让她享受香火供奉。
“一两就一两。”顾文茵轻声说道:“明年蒲葵扇做起来,别说一两,一百个一两,一千个一两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木荷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脸埋在了顾文茵的肩膀上,良久才说了一句,“谢谢你,文茵。”
顾文茵拍了拍她抖动的肩,“谢什么呢,都是你自己努力赚来的。”
上回卖药材和卖猪肉分到各家头上的银子,顾文茵又将它按分成了五份,罗远时,罗烈,元氏,她,李木荷一人可以分到二两六分三的银子。
银子不动,帐她记得清清楚,言明以后不管拿这银子干什么,得了进项的银子就按各人名下的比例来分。
按照顾文茵的想法,是觉得马道姑这里的银子从公帐上走就是了,可是为了照顾李木荷的心情,她觉得或许从李木荷名下扣,李木荷更会心安些。
而果然,当顾文茵说出要扣掉她名下的一两银子时,李木荷长长的吁了口气,整个人明显的轻松了不少。
“你放心。”顾文茵笑着侧头看向李木荷,“开了春,你很快就会赚回几十个几百个的一两!”
“嗯。”李木荷重重点头,“一定会的!”
两个人畅想了一番未来的美好,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嘴里的话头,渐渐的屋了里变得安静下来。除了窗外簌簌的落雪声,便是两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雪,果然如罗烈所担心的那样,下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世界如同裹上了一层白色的铠甲,触目所及,除了白还是白。
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云,白色的仍旧在下的雪!
起得早的李木荷一阵风似的跑回屋子里,将手里一小陀雪团往还在梦乡里的顾文茵脸上贴了贴,在顾文茵的惊叫声中,大笑着跑出了屋子。
罗远时正拿着扫把和簸箕在院子里扫雪,李木荷跑了出去,“远时哥,我们搭个雪人吧?”
“搭雪人?”罗远时看向李木荷。
李木荷点头,“以前在我们家乡,一到下雪天,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搭个雪人,又好玩又有趣。”
“那你来告诉我怎么搭,我们一起搭。”罗远时说道。
“好咧!”李木荷高声应了一句,转身便往厨房跑,“我去拿个盆来装雪。”
两个人分工明确,罗远时负责滚雪球,李木荷则拿着木盆一盆又一盆的装着干净的雪,倒在准备搭雪人的角落里。
顾文茵裹着个小棉被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人正站在才搭起的像模像样的雪人跟前轻声说着话。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白雪茫茫,乍然看去,好似天地间便只有彼此!
顾文茵蓦然就想起崖壁上的穆东明。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