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娘忍不住在想,她为何对生命如此莫视呢?
摇一摇头,摇散了胡思乱想,福娘镇定了心神。她很明白的,比起陌生人的死活,她更在意了亲人的平安康泰啊。
“今天十六,你们每半月轮一次班。”
“你将转到白天的正常上差,二哥,你觉得你那明显的伤势能隐瞒过谁?”福娘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张春福傻眼了。
显然,之前一直亢奋着精神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了后续的麻烦。又或者说,那时候,头一回要人性命的嘛,张春福更多的还是沉浸在一种负罪感中。他有许多的惧怕郁积在心里,自然来不及想清楚后续的事宜。
“这……”
张春福沉默了。
“早饭后,把此事与祖母、爹娘说一说。”
“从今日起,我替你去禁卫军中当值。直到你的伤势痊愈为止。”福娘提出了解决的法子,她道:“皇宫里的事情,咱们家掺合不起。”
“你昨夜当值,一定容易上了有心人的名单。所以,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你受伤的事情一定不能泄漏。要不然,那就是妥妥的把柄。”
张春福迟疑了,道:“这不合适吧?”
“我看挺合适的。”
福娘说了这话时,挺熟练的到灶台后点了火。此时,张家的两口灶眼,一口烧了热水,一口煮起早饭来。
待灶台里的火旺后,福娘添了木柴。
随即,福娘转道去了她爹的书房中,寻得治疗伤势的伤药和干净的白布、剪子。然后,转道回了厨房。
她先是舀起热水到木盆里,加上冷水,把水温降得合适后。
福娘对二哥张春福招呼了话,道:“二哥,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你那沾上血渍的布条,我给拆开,伤口好好的清冼一下,再上伤药后,重新包扎一回。”
对于小妹的好意,张春福没有拒绝。
当天,早饭后。
张春旭去了府学。
福娘则是央求着她爹晚些上差。然后,把二哥张春福的倒霉事,一一说给了祖母、爹娘。最后,再附上了她的解决法子。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去禁卫军中替春福当差,这不是乱弹琴嘛。”柳秀秀表示了反对。
“祖母、爹,你们也反对娘的意思吗?”福娘寻问了话道。
张李氏、张启母子在沉默。
祖母和爹二人没说话,福娘心头有点儿数。所以,她继续道:“娘,我晓得你是担心我干不好二哥的差事。”
“可这也是没法子中的法子。”
福娘苦笑,道:“娘,女儿这不是为了二哥一个人着想,是为了我们整个家着想。”
“皇宫里有胆子谋害皇子龙孙的,岂会是简单人物?想来那等贵人,是瞧不上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许是那等贵人愿意,能像捏死了蝼蚁一般的捏死我们张家人吧。”
福娘越说话,神情越低落。
“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经不起某些贵人的恶意。”福娘非常明白的点出了张家的处境。
柳秀秀这时候听得小女儿一席话后,神态有些颓废。
“咳……”
张李氏轻咳了一声,聚齐了张家的目光后,说道:“我看福娘的话有些道理,不如且让她去试一试。”
“启儿,你的意思呢?”
张李氏把皮球踢到了儿子的脚边。
张启的目光在次子和小女儿的身上是绕了一圈后,望着亲娘张李氏,回道:“依娘的意思。福娘替春福去代班上差。”
“至于春福的伤势,想要痊愈后不留明显的疤痕,得娘你多操心了。”
对于儿子的话,张李氏是轻点了一下头。
宏武十二年,五月十六日。
上午,福娘在二哥张春福的一翻详细述说中,对禁卫军里会接触到的人物稍有些了解。当然,个人的差事范围嘛,更是有清晰的认识。
午时,轮着换班时,福娘上差去了。
禁卫军,不如福娘原来猜测的那般神秘。事实上,福娘觉得普通的侍卫还是挺苦逼的。
因为,夕食福娘是在宫中用的。她吃了禁卫军的伙食,那叫一个差劲。真是口味差,食材也不咋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管饱,妥妥的不怕大胃王。
至戌时三刻,换班的时间到了。
福娘这一天的差事,算是结束。
当然,在解脱前,还需要到校场的营房内,签字画押一下。
禁卫军文书的案前,福娘刚学着二哥的笔迹,在上差记录里签好大名。
她转身要离开时,一个黑脸大汉在福娘的身边笑问道:“春福小子,你今天咋不一样?没平时的话多,也不叽叽歪歪了?”
福娘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好像记得问过二哥,从二哥的嘴里知道在禁卫军时,蠢哥的人设是话少、冷脸啊。
这黑脸大汉从哪得出来不一样的结论啊?
“没什么想说的。”
“春福小子,你的武功不错。明天下差早,得空了咱们比试一场如何?”黑脸大汉哈哈笑着,对福娘邀约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