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你的主意?”
寇道孤本来就高,稍一仰头,更显高大,“不妥吗?”
“宁王不会投降。”
“那就决战,宁王烧毁船只自断退路,军中粮草所剩无几,决战是他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要拉上我?”
“宁王信你不信我。”
“信我什么?”
“贺荣人有决战之心。”
“可我自己都不信。”
“嘿,需要我提醒你吗?公主还在襄阳。”
徐础确实差一点忘了在襄阳还有一位“芳德公主”,他盯着寇道孤看了一会,“好吧。”
寇道孤转身离去,他已经另要到一顶帐篷。
徐础终于能够踏实地睡上一觉。
次日上午,徐础与寇道孤只带四名卫兵,骑马前往宁军营地。
整座营地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好像比损失单于的贺荣部更加悲伤,人人神情木然,极少交谈,到处都是破败的器械与帐篷,兵卒衣甲不整,手里拖着兵器,随处乱走,几乎见不到将官的身影。
宁抱关在大营里面又建一座小营,由亲信将士重重把守。
两名使者被带入中军帐。
宁抱关倒没多少变化,还是那副阴冷的神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两边排列的将领也都保持沉默。
寇道孤先开口,要求宁王或是投降,或是决战,说过之后站在那里,半天得不到回应。
宁抱关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看向的却是徐础,问道:“单于真的死了?”
“伤重不愈,就是昨天的事情。”徐础道。
“选出新单于了?”
“还没有,但是已经指定左贤王继位,要等这里战事结束之后,再行大典。”
“好,转告贺荣人,明日上午决战,此次必要分出胜负。”
徐础看一眼寇道孤,“我不回那边了。”
宁抱关冷笑一声,“你在贺荣人那里也是客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俘虏。”
“那就留下吧,明天的决战你也参加。”
“宁王不需决战,贺荣人已有退兵之意,邀战只是威胁而已,乃是以进为退之计。”
“贺荣人用计也好,真要决战也罢,明天我都要打这一仗,因为贺荣人等得,我等不得。”宁抱关转向寇道孤,“那就由你回去送信吧。”
“我也要留下。”
此言一出,宁抱关与徐础都是一惊,尤其是徐础,完全没料到寇道孤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留下干嘛?”宁抱关惊讶地问。
“宁王要夺天下,何必不欢迎天下之士?”
宁抱关又是一愣,看一眼徐础,见他也是一脸茫然,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寇道孤,范闭的弟子。”
“你想留下倒也可以,但我这里没有书生的位置,看你身材高大,有意弃文从武吗?”
“如果宁王只想凭借刀枪夺取天下,我就不留下了。”
“嘿,不凭刀枪,还能凭什么?”
“我有平天下之策,但是不愿为外人道,只能向宁王一人讲述。”
宁抱关大笑,“你是刺客吗?”
“徐础认得我,宁王可以问他。”
宁抱关看过来,徐础道:“寇先生是否有平天下之策我不知道,但他绝不是刺客。”
宁抱关想了一会,觉得有趣,向诸将道:“你们先退下。”
“宁王不可大意。”一名将领劝道。
“你觉得一名书生能杀得了我?”
再没人敢吱声,陆续出帐。
寇道孤道:“徐础亦是外人。”
宁抱关道:“你们还带来其他随从了?”
两人点头,宁抱关道:“请徐先生打发随从回去吧,明日上午决战,就是这样。”
徐础告退,出去之后先让四名卫兵回去复命,站在中军帐外等候,心里猜不透寇道孤的用意,可是怎么也不相信此人会有刺杀之计。
宁军大将罗汉奇走来,在徐础肩上拍了两下,“你还活着。”
徐础笑道:“罗将军……受伤了?”
“皮肉伤。”罗汉奇咧嘴笑了笑,随意地说:“那边是不是经常议论我?”
“我在那边是俘虏,很少与他人接触。”
“而且你也不懂贺荣人的怪话。”
“不懂。”
罗汉奇莫名地压低声音,“是我一槊刺中单于。”
“哦。”徐础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你不信吗?”罗汉奇露出怒容。
“就因为相信,所以才不意外。”
罗汉奇大笑,“明天我再刺新单于。”
“罗将军必定马到成功。”旁边一人插口道,向徐础拱手。
“宋将军。”徐础还礼,他早看到宋取竹,刚得机会打招呼,心里纳闷群雄被杀,宋取竹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