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鸷道:“请徐先生指点,只要能救出我哥哥,便是用我一命换一命也行。”
王颠也道:“徐先生必有妙计。”
徐础又想一会,“如今城门紧闭,内外不通,要救铁大将军,需从百目天王这里着手。请两位的夺权之计稍稍延后,待会将我送到百目天王那里,我来劝他几句。”
“劝他什么?”王颠惊讶地问。
“我还没想好,到时随机应变吧。”
“百目天王对徐先生颇为不满,若是一见面就动杀心……”
“那两位就不必等了,按原计划行事,今晚就夺权。”
铁鸷与王颠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计划不太可靠。
徐础笑道:“我被公开送到这里,百目天王一回来就会知情,在两位行事之前,我总得去见他一面。”
“可是……”铁鸷仍觉得不妥。
“百目天王不会杀我。”徐础肯定地说。
对面两人又互视一眼,王颠道:“好吧,我们可以拖延一阵,但是不能太久,我今晚就得联络他人,消息隐藏不了太久。”
“明晚之前,必见结果。”徐础道。
三人又聊一会,外面传来消息,徐大世率兵回营,攻城毫无进展,城上城下互相叫骂而已,徐大世借此机会笼络士卒,观察动向,看准对自己的命令不太服从,暗暗记下,打算尽快找机会除掉。
王颠命人将徐础的两名随从关押,奖赏段思永等人,然后带着徐础去见刚刚回来的百目天王。
虽然没有真的攻城,徐大世却摆出苦战一场的架势,召集众头目来自己帐中,点评功过,安排明日的任务。
见到徐础进来,徐大世哈哈大笑,“人生何处不相逢?秦州一别,竟在益州再遇。诸位都认得吧,我的本家,赫赫有名的徐础徐先生。”
徐础向众人拱手,的确认得其中不少人,之前与徐大世比武的三位天王都在,个个带伤,但是没有被杀死,杜黑毛最惨,失去一只手,脸色苍白如纸,还得强撑着过来听令。
“听说徐先生投奔宁王,为他在战场尽忠了,我为此还撒了几点眼泪,怎么突然间跑到我营中诈尸?难不成这里藏着宝物?”
徐础笑而不答,王颠急行几步,来到徐大世身边,向他小声耳语。
徐大世嗯了两声,向众头领道:“都下去吧,明天攻城用点心,让城里人害怕,他们才肯交出铁大将军。”
众人告退,从徐础身边陆续经过,都不看他。
徐大世先向王颠道:“那人怎样?”
“百目天王放心,我假意向铁鸷示好,他已完全信我,指望着我救他出去,不会胡乱行事。”王颠先给自己留条退路,以免有人告密说他与铁鸷把酒言欢。
“嗯,王先生这一招用得好。徐础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还可信吗?”
“徐础人不可信,说的话却可择其善者而从之。”
“徐础,你可以说了,就站在那里。”徐大世连虚假的客气也省去。
徐础拱手道:“此事重大,需与百目天王私下交谈。”
徐大世冷笑一声,王颠道:“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兵刃,可以留下两名卫兵……”
“要什么卫兵?他就是带刀,我也不怕。王先生暂且退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听他几句废话。”
王颠告退,将门口的卫兵也都带走。
见没有外人,徐大世立刻道:“是宁王带来的消息?”
“是宁王,但不是带给百目天王的。”
“嗯?”
“宁王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知道百目天王已到益州,他对我说,谁是益州之主,就将消息带给谁。”
徐大世大笑,“我还不是益州之主,但是益州早晚是我的,这就叫‘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老天爷赏我的地盘,不能不要。”
“我亦是这样以为。”
“宁王怎样说?”
“宁王说:俯首称臣者,可为益州之主,胆敢抗逆者,必为益州之鬼。”
徐大世再次大笑,略显生硬,因为他相信这的确是宁王的话,“凭你一人,就想让我做鬼?”
“不敢,我说这话,是因为相信百目天王乃是识时务之人,可为益州之主。”
“嘿,宁王能击退贺荣人,奉他为主倒也可以,他能给我什么好处?”
“第一项好处就摆在百目天王面前。”
“你?”
“是我。百目天王听我之计,可在一夜之间得到金都城以及城内城外所有益州兵卒,旬月之间当称蜀王。”
徐大世一愣,似信非信,最后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