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兵卒点头道:“获救,正在进城。”
“阿弥陀佛。”铁二夫人重重地松了口气,转向两个姐姐,似乎要哭。
唐为天跟着徐础去往前厅,在门外道:“奇怪,刚说过不愿意嫁给铁二将军,现在又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氏女……先苦后甜吧。”徐础笑道。
前厅聚集五十几名将领,多半是洛州客民,心中惴惴,对其他将领比较警惕,只信任铁鸢一人。
徐础刚到,外面就有人大声通报:“铁二将军回来啦!”
洛军将领愈显紧张,站在一起观望,铁鸢全当没看到,起身迎出去,高声道:“二弟在哪?”
铁鸷带一群人进厅,兄弟两人先是抱头大哭,随即捉臂大笑,铁鸷道:“鸡公车被我抓回来了,任凭哥哥处置。”
车全意就在铁鸷身后,缩成一团,不敢看人。
铁鸢厉声道:“车全意,我铁家兄弟哪里得罪你,你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车全意跪在地上,颤声道:“是……是蜀王旨意……”
铁鸷转身怒道:“蜀王待我兄弟二人亲如一家,亲口向我承诺,见到我哥哥就会释放,何况他已遇难,留下遗旨,由我哥哥辅佐新王,你怎么不肯遵旨?”
车全意一味地磕头求饶。
徐础站在一边听着,暗暗点头,铁鸷已经学会使用“蜀王遗旨”,前途无量。
铁鸷道:“哥哥,不必与他废话,让我一刀杀了他。”
铁鸢却另有打算,“车全意,你可知罪?”
“知罪,求大将军饶我一条贱命……”车全意哀求道。
铁鸢转向众将,并不特意面朝某一群体,高声道:“天不佑我益州,蜀王蒙难,但是上天亦不做绝,给益州安排了后路。蜀王有后,我等当奉其为新主,上下一心,招兵积粮,为蜀王复仇!”
“复仇!”众将高声附和。
铁鸢又说许多话,大意是要团结一致,最后道:“车全意,将我囚禁的确是蜀王之旨,我不怪你,我只问你一句:是否奉蜀王之子为主?”
“生是蜀王之臣,死为蜀王之鬼,绝无二心。”车全意急忙回道。
“既然如此,许你戴罪立功。”
车全意大喜,磕头谢恩,铁鸷却不满意,“哥哥……”
铁鸢道:“益州遭此大不幸,当全州服丧,推立新主,然后谨守门户,以防外敌进入,要报仇去找宁王,不可自相残杀。”
他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洛州将领听的,果然不其然,铁鸷虽然依旧愤愤不平,厅中的一大批将领却都暗自松了口气。
铁鸢命人将车全意带下去,向众将下达命令,不分客籍,只按职位分派。
众将一一领命告退,只剩寥寥数人时,铁鸢先向王颠拱手:“听徐先生说,二弟的性命是王将军所救,铁某感激不尽,此前种种不敬之处,请王将军海涵。”
徐础其实只说过王颠有救人的意图,铁鸢先感激再问细节。
王颠立刻还礼,“铁大将军在汉州救我等一命,从来不以外人相待,我等助铁二将军一臂之力,不过报大恩之万一。”
铁鸷这才有机会讲述反杀徐大世的经过,“全仗着王先生帮忙,我才能保住性命,亦仗着王先生安抚将士,城外军营没有发生混乱。”
蜀王刚死不久,铁家兄弟不能摆设酒宴,请王颠出城镇营,给予极大的信任。
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铁家兄弟与徐础、唐为天,铁鸢这才拱手道:“事态紧急,我来不及请教,先发布了命令,有哪里不妥,请徐先生务必指出。”
徐础道:“益州得铁大将军,当保无忧。我只提醒一句,据车全意所说,宁王派来的使者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嗯,正好让他们给宁王带句话回去。”铁鸢冷冷地说。
铁鸷道:“主使之人是宁王,执行之人是宋取竹,动手之人是南将毛元惕。”
“总之是一家,一块报仇便是。”铁鸢道。
徐础拱手道:“蜀王之子年幼,又无叔、舅看顾,怕是镇不住益州兵民。”
“我们兄弟两人就是他的叔伯、舅公。”铁鸢道。
“益州需要一位强力的蜀王。”
“我一向敬佩徐先生,但是这件事请徐先生万不可再提起。”铁鸢明白徐础的意思,立刻拒绝。
徐础只得道:“我要去往秦北降世军营中,不知铁大将军能否派人护送一程。”
“当然,不过从此北上,汉州、秦州皆在贺荣人手中,怕是不易通行。”
如果是在一天前,徐础也会冒险孤身北上,可是在金都城用计失败,全靠侥幸解围,他对自己的运气不那么自信,于是道:“我正要请铁大将军夺回汉州。”
铁鸢摇头,“益州军新败,已无力北上,且要为蜀王报仇,更难分兵。”
徐础道:“杀死蜀王其实是我的主意。”
铁家兄弟连同唐为天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