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结实的‘墙壁’一推就倒,做成石头模样的布全靠几根等长的树枝扎在土里撑着,坚固的‘长屋’也是一样,全是厚布,倒是营地里留下的木料、食物、锅碗瓢盆与木车这些战利能稍稍慰藉他的心。
此次疯熊在得知联盟西面被易洛魁人入侵后即率兵驰援,熊氏族部众与各村落追兵汇合一处拥兵四千三百之众,这样的兵力集结在五大湖南北两个联盟未进行全面战争时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四千三百对一千六百,本该以绝对优势摧枯拉朽地将他们击溃、俘虏,甚至还能再招募七百以上的俘虏,这样在半年一年的惩罚劳作后,他们就该能集结出五千兵力,对易洛魁联盟形成绝对优势。
可现实恰恰相反。
一个照面攻下这座没有屁用的营地,除了一些铁锅与双轮车,休伦人什么都没获得,中军付出超过三个百人队的死伤、右翼四个百人队更是直接被打没了。
只捉到二十多个莫霍克俘虏。
可别提穿着蒙古式铁扎甲还系错绳索导致右肩甲批盖在腹部的酋帅疯熊坐在双轮木车上内心多么暴躁。
十二个百人队在他的命令下去往营地左翼追击,此时他已不想再与这支易洛魁军队作战,只让部众驱赶敌人,再三叮嘱率部的首领不要离开营地附近,以便发现情况及时支援——他要考虑自己的退路。
哪儿成想还没想出退路,在营地里收拾战利品的部众便听到西边传来喊杀之音,关征等人率领完整的枪矛鸟铳旗军队派出四路横阵,军阵横面比他们十二个百人军阵还要宽,带着疲惫的莫霍克武士浩浩荡荡地从白桦林中杀了回来。
纷响炸开的硝烟里,自其侧翼上百名骑兵策马奔去,自战场边沿斜刺着朝他们北方原野驰骋而来。
这一次,马背上的骑手弓箭都放入囊中,有人挺丈八骑矛、有人拍马舞刀,带着令人心烦意乱的惊惧啸音截断他们的退路。
眼看放至西面执行驱逐的十二个百人队连等候支援都做不到便被鸟铳手们杀得大溃而还,疯熊正要整顿军势固守营地,突然他的耳朵在一片嘈杂中听见不同寻常的‘嗤嗤’音,原本不会有人在这种环境下在意这种声音,但它持续的时间很长,又太接近了。
皱眉四下寻找,很快就能发现在一棵白桦树下伸出很短的小木管,木管中空伸出一根正在快速燃烧的黑线,黑线的终点是树被砍出豁口的反面。
疯熊没时间考虑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了,前线战事告急,溃败的氏族勇士已将己方军阵冲出缺口,通常这意味着他们死定了,因为敌军会跟着缺口杀进来。
但明军没有。
四路横队一边以冷酷的步伐稳步推进,一边持续不断地放着排枪,一阵阵交替的硝烟里,惊慌失措的部落勇士背对着他们成片倒下。
突然,疯熊的身后传出一声巨响,接着是树木折断的恐怖声响,参天的白桦树缓缓倒下的同时,更多爆响出现在营中各处,紧随其后的是大地接二连三地炸开,极长的巨木轰然倒地、飞射的碎石在营地升起的硝烟与尘土中炸出片片血雾。
血雾中腐叶纷飞。
混乱的场面令六神无主的疯熊血统统涌上脑子,只觉天旋地转。
而在这天旋地转中,原野上驰骋的马队挺着长矛越过矮墙,轰踏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