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向南继续攻伐。
应明都没亲自去看分到手下的兵,打发总旗部宣讲官去收拢兵马,自己直接找上麾下五名小旗官做战前动员去了。
他的爱尔兰语在船上临时抱佛脚学了几个月也不太熟,何况也不觉得艾兰本地兵那个样子能指望得上,他们五十六名人马俱甲的骑兵才是艾兰战场的决定性力量。
结果等总旗宣讲带着兵过来,倒还有些意外惊喜。
总旗宣讲名叫甘海,兖州府人,岁数比应明年长,并非北洋军校场练出来的兵,过去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山东大旱那年带着家人依朝廷迁四省游民令进了大东洋,在移民村里当过副尉,因土民言语学得快,被招进复国军。
后来被韩金环借调到先锋骑兵里当宣讲,进的就是应明的小旗,大胡子刮掉的时候心里还着实委屈了一阵,不过在法兰西战场上跟着部队立了首级功,便也跟着升做总旗宣讲算走了运。
骑术、铳术、枪术、跤术都比正常骑兵差一大截,唯独身高力大,性情敦厚,能把旗军团结到一块,这对应明来说比个好战士重要多了。
北洋军出来的最不缺的就是好战士,但像这样能受旗下军兵拥戴的宣讲官很难得。
至于说技不如人也能升官……这事看怎么说吧,至少在四洋军兵里没几个人会抱有这种想法,君不见驻军大西港的将军林琥儿,睡一觉升一级。
人家甘海好歹还真有首级功在身呢。
“还行,一百二十个人,有二十个披锁子甲的精锐,他们管这些人叫外来战士,是苏格兰来的雇佣兵,每个人有一个五人小队,俩带剑侍从、仨梭镖手。”
“都是步兵,王爷把骑兵都留在复国军里了。”甘海带着上百人回到驻地,表情不算太苦恼,对应明道:“反正都拨在标下,给他们发靠旗吧,总要标识敌我才行,这边人也不兴战阵,打起来太乱。”
说着,甘海对应明道:“总旗,这里头有六个人在英格兰、西班牙军队任职,是真正打过仗的,应当能用。”
应明向他的新部下看过去,二十个小队凌乱走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衣甲上还是能看出队长与普通士兵的差异,看上去凶悍归凶悍,但这种凶悍是属于强盗、劫匪的那种感觉,而非军阵。
应明回头看向自己的骑兵。
五部小旗官及部下皆牵马列方阵,各自部下分明,赤色马尾盔与背后靠旗招展,各小旗下半骑铳半长兵,还有一小旗最后两名骑手持马刀,一个马屁股上背着虎蹲炮、另一个背着炮弹药箱,军容雄壮。
不等应明再说什么,便已有千户部下骑手飞马而来,呈交韩金环布下军令,应明看了几眼,将军令交给甘海,依旧以打量的眼神看着乱糟糟立在对面的新兵,转过头道:“堪用不堪用,打过这仗就知道了。”
“军令已下,南方三十二里,无坚城工事,有兵千余……咱们要以一当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