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得架桥,架桥修铁路。”
徐光启说到这的时候极为认真,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舆图交给皇帝,用手在上面比着画了个井字,道:“臣建议陛下围着北京,修这样四条井字铁路。”
万历看着舆图,抬手比划着北京东边道:“这条路已经有了,就是说朕还得再修三条路?都修了这么多矿,北洋能吃得消?”
“能。”
“北洋有天下首屈一指的军器局,最好的匠人都去那,既守河口也守海口,南洋也在因蒸汽船甲板向北洋采购,至少铁矿能吃得下。”
徐光启说的甲板不是船甲板,是蒸汽船在木船壳外铆接覆挂的钢甲板。
蒸汽船短途比寻常帆船快一点但有限,而吃煤炭的特性又让它快这点的航速优势显得不那么明显,但他对环境影响低,甭管风它往哪儿吹,蒸汽船都能跑得起来,这让它在长途航行中有很大优势。
但它更脆弱,需要更厚的船壳。
一般来说,帆船被火炮把水线上厚厚的船壳打穿问题不大,但这对蒸汽船来说就是致命的,不论气管还是锅炉,只要被炮弹击中,趴窝是小事,船舱里不能待人才是大事。
更好的保护就需要更厚的船壳,而蒸汽船盛着两台甚至四台最大型号的火德星君,载重能力就比帆船小很多,要谋求更好的防护能力,就得用钢板——当然铁沉得多,但一定厚度的木壳与一定厚度的铁壳复合,对炮弹防护能力比更厚的木壳更优秀。
尤其铁壳对火箭、开花弹的防护能力极佳,就是那种事先裁剪出不同引线长度点着了塞进炮口里轰出去再炸一次的开花弹。
南讲武堂的研究们闲着无聊,拿大型神威机关箭对木船试过,尖铁头的火箭只要运气好能扎到帆船上,对船材有一定杀伤力;而点燃的开花弹轰过去嵌在船壳里,破坏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所以新建的蒸汽船往往会选择这种防护方式。
“朕知道了,回头找阁臣与工部尚书议一议,瘟疫刚过去,朕的手头有点紧。”
万历这话说的深沉,其实就是一场瘟疫让他把零花钱都花完了。
他跟陈沐学的很好,像陈沐在南洋那会,初设南洋军府的收入被分作几份,有鼓励教育的、有鼓励科技发展的、有给皇帝攒的、有交给朝廷的、还有留着赈灾的。
万历的钱也是这样,自己都悄悄给钱留好了去处,而且是一个开支留好几份,比方说赈灾的,他就留了五份,其中三份是去年留存,另外两份每份五万两,用于在朝廷之外赈济灾民。
而今年的瘟疫不算赈灾,万历以前没有遇到这种事的经验,所以赏赐给医生、赈济给百姓的钱,他用的是自己的零花钱。
他这段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从留下的其他钱里各取一点点,来赈济一下自己。
毕竟这一年才刚起头,他就已经把零花钱都花干净了。
“唉,这万历十一年,朕不好过呀,干嘛能再来点儿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