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只知道叶尔马克。
勺子也一样,他是叶尔马克的得力助手,而喊他的人,则是代表叶尔马克向沙皇报喜,从莫斯科刚回来的科里佐。
他为叶尔马克的哥萨克带回大量沙皇的赏赐,火枪、火炮、火药以及他们生存必须的粮食以及烧酒。
沙俄在这个时代基本上不喝酒,因为他们穷而蜂蜜酒太贵,除了蜂蜜酒又不会酿别的酒。
但哥萨克长期在外需要喝酒暖身,这也是科里佐向沙皇的要求,这些酒是专门从喀山弄的奶酒,也有部分五谷酒。
大部分汗国人是不愿喝五谷酒的,饮酒过量醉的太厉害,旷野上风大天冷,容易外出作业时死掉。
哥萨克什么都要。
科里佐看见勺子腰上挎的反曲刀,脸上露出不快,抱怨道:“我才刚跟他儿子担保你只是想要他的衣裳,他妻子和女儿还在宴会上等他回去。”
勺子露出憨厚的笑,这种笑容在此情此景下尤其残忍,从伙伴手上接过羊皮袄子裹在身上,道:“他一直跑,那怎么办?”
“不该杀他的。”说着,勺子摘下帽子揉了揉光秃秃的脑袋,露出苦恼神色:“我瘦的不成样子,城里没粮食都得了坏血病,外头的部落也不剩几个能落脚的……”
科里佐没再多说:“算了上马吧,回去把他们都杀了,东边还有一个大部落。”
“一个新的大部落?”
眼看勺子凑过来,马背上的科里佐点了点头,道:“逃走的卡拉恰,在额尔齐斯河上游扫荡的叶尔马克来信,卡拉恰和库楚汗分裂了,要向我们投降。”
“叶尔马克让我带些人去帮卡拉恰巩固领地,本来我想从这带点人走,也没必要了,挑四十个好手。”
在科里佐眼中,投降的西伯利亚汗国部落都有相同的模样,像森林里瑟瑟发抖的鹿。
除了倔强顽固的库楚汗,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可畏可敬之人。
这些归附的部落也像养殖的鸡,留着为沙皇下蛋自然不坏,杀了吃肉也不坏。
叶尔马克是有远见,他认识到部队在伊斯凯尔城缺少粮食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把周围部落杀光了,所以试着制止哥萨克抢掠、肆意屠杀。
但这没什么用,他的部下太容易杀人了,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可能是一个心思,一个部落就没了。
最重要的是约束部下是需要派人的,五百多哥萨克和三百多雇佣兵,叶尔马克不可能跟每个人去说禁止杀戮。
结果派去的人加入劫掠加入的可欢了,这能咋办嘛。
最后的结果就是,除了一部分住在森林里能为沙皇上缴毛皮的小部落依然存在,基本上一切有能力反抗的部落都消失在屠杀里。
现在,卡拉恰酋长的投降正是时候,对叶尔马克的哥萨克而言,他们马上就能得到新鲜的食物补给,并得到一个新的大部落让他们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