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脆弱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脚下到底是没能挪开,今天的姜可可不知咋回事,反常地哭就算了,还愣是让他生出丝丝心软,放在往日他就不会走到一半又折返藏在这儿才是,管她在小树林哭多久,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她这么坏的人,就应该吃点苦头。
可惜现在的江大佬还不是原著中那个失去亲人一无所有在道上混舔着刀刃过日子的心肠冷硬之人,而姜可可也不是原书中那个爱慕虚荣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恶毒女配,她长得是好看的,娇娇的,哭起来也是软软的脆弱的,莫名会让人怜惜的,所以,心底还善良的江寄余既无法忘记往日的恩怨过去安慰她,也无法顶着良心的谴责走开任由她个单身姑娘在这危险的小树林里。
就这样,姜可可哭到天色变暗变黑才停下来,而江寄余也躲在树林后站到天色变暗变黑才离开。
真能哭!
江寄余看着人安全地走回道路上,拍打了下手臂上的蚊子,心里又给姜可可加了新标签。
而这一边姜可可完全不知道冷脸恐吓过她的可怕男人江寄余在树林里为了她安全喂了那么久蚊子,她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天黑了想起了书中小树林的危险性,那可是偷情或者弓奸常用之地啊,她不想穿书没错,但没想遭遇这种破事,所以才果断遛了。
太阳完全落下山头,月亮爬了上来,村里还没有通电,乡下人都是早早趁着日光吃饭忙活,为了节省二两煤油灯也是很晚才会点起来,所以姜可可离开小树林走回大道上时是有些黑的,好在她视力好,没摔着,但也不敢耽搁,怕遇上村里二流子,一个女生太危险,紧赶慢赶着往女知青宿舍里走去。
很快便赶回了女知青宿舍,看到女知青宿舍亮起的煤油灯时倒是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家里,但也是当下安身立命之所。
推开院子门进去关上,还没转身,一个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可可,你去哪了,咋才回来?”
回头一看,是原身的表姐,同时也是这本书的女主——林思然。
姜可可从铁盒子里抓了四颗糖和一颗桃酥出来,一人给递了两颗,桃酥让他们平分。两小孩为多余得来的感到高兴,“我们下午还帮你拔草。”
“不用再给糖!”
小孩子兴奋说道又补充了一句,很是讲义气了。
“谢谢你们,等下午再说吧。”姜可可知道七十年代物价低廉糖果珍贵,但其实还没有很深的认识,会有自己占人便宜的感觉,不过农村的小孩子也不是傻的,十二三岁就是小大人了,他们觉得一颗糖换拔草很划算,她又给添补了一半,应该不会太过,孩子的家长也不是说她欺负人才是。
实际上哪里会说她欺负人,还觉得她是傻子,大肥羊,随便拔了点草就给这么好的报酬,简直是赚来的。难道以前那些帮姜知青干活的感情不是为了人,而是为了好吃的?
不得不说,孩子的父母歪楼了。还去找相好的婶子说这件事,一边吹嘘自家娃懂事能干孝顺,拿了糖和桃酥知道回来给父母,一边又说姜知青是个大傻子大肥羊,可能家底很丰厚,往常那些帮她干活的没准都拿了报酬。
农村哪有什么秘密,每家都有每家相好的,于是不到下午上工,这个八卦就飞满了整个村子,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相信的人是家里没有年轻小伙子给姜可可干过活,不相信的是家里小伙子给干了活,却没收到半颗糖半块桃酥的。但是对姜可可家底丰厚这点,基本都是信的,不然哪有这么娇气半点活不会干的,就是那些女知青都多少会点,听说她连饭都不会做,要不是跟宿舍女知青在一起吃饭又有个能干的表姐在,估计都先饿死了。
于是有不少家里穷的动了点心思,想着要不要娶了算了,也不怕人跑,有信心将人留下,这样姜可可那些好东西就是家里的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确定这心思,又传出姜可可干个拔草的活就把手掌心给割破了,还去赤脚大方那拿草药给敷上,下午又请假不上工了,说是要去镇上买药,不过村支书没同意,村里牛车今天不载人,也信不过姜可可,一是怕她半路走丢,二是怕她到了镇上逃了。当然这担忧没说出来,只是用借口把她打发了。
正当姜可可要走呢,江寄余就走了进来,脸色看着很镇定,但是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他都没有注意到姜可可,目光直直看着村支书道,“支书,牛棚里老莫他婆娘发高烧了还吐了,老莫问能不能看在他这些年好好进行思想改造的份上送他婆娘去医院,他怕人老了熬不过去。”
村支书皱了眉头,“这么严重?”又很犹豫,虽说老莫夫妇是很服管教,思想工作也做的不错,但到底是被国家盖上坏分子章的人,要是送去医院,会不会犯错误?而且这医药费谁来出?但人老了确实容易出事,村里赤脚大夫的水平他心里也是有数的,要是让赤脚大夫看,人没准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