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与他对视。
“管大人还是那么聪明。”良久,阿虎的声音骤然阴沉锐利,皮囊还是那副皮囊,却像被夺舍了一般。
他轻蔑地看着孟侜:“我知道管大人功夫不错,但一来,主子不想在这里动手,免得有人怀疑戏院。二来,孟大人也不想受伤让陛下心疼吧。”
孟侜往湖边退了一步:“你主子是谁?想杀我还是抓我做人质?”
“杀管嘉笙,抓孟侜!”阿虎见他想故技重施投湖遁走,猛地抽出刺刀,刀面如锻,映出千阳山水和孟侜急剧放大的瞳孔。
“舅——”
一把斩龙剑斜刺里挑开刺刀,刀剑相击火花频闪,发出“铮”地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阿虎虎口一麻,刺刀掉在地上,往后退了十几米才稳住,鞋底与地面摩擦出一道灰白刮痕。
“救、救命。”孟侜弱弱地把话补完。见状一歪头,身手敏捷地出来捡了地上的刀握在手里。他指尖碰了碰刀锋,还是烫的。
姜仪无奈:“管大人不能好好躲在本将军后面吗?”
孟侜:“大将军武功高强,但下官也需要武器。”他拿在手里耍了两下,险些脱手。
姜仪笑出声,孟侜羞愧地把刀尖垂下,咳咳,他一段时间没练武了。
阿虎喉咙涌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姜仪,他一直以为姜仪自从被孟侜带进药铺之后就没有继续跟踪,原来只是改明为暗,他竟然一丝一毫也未曾察觉。
也对,楚淮引那么宝贝孟侜,怎么可能只让他们两人跟着。他只是没想到,姜仪的功夫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敲晕他,他要自杀!”孟侜手里的刀掷出去,整把擦过阿虎下巴,把准备服毒的他下巴震脱臼了。
孟侜拍拍手,有些遗憾,本来谁给他送鱼,他就很喜欢谁的。
姜仪不由得重新审视管嘉笙,花把式没有,三脚猫功夫倒有。他上去补了一脚,把阿虎彻底打晕。
“我们去院里看看。”孟侜跃跃欲试。
“不行。”姜大将军断然拒绝,“本将军的义务是保证你的安全。等陛下来了再说。”
“那我们至少盯着不能让人跑了。”孟侜真心建议,我们从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姜仪:“已经跑了。”方才他一出现,戏院里的人见风向不对便越墙而走,他分身乏术,只能看着他逃了。
“那为什么不能进去?”孟侜觉得自己拖了后腿,有必要发现点重大线索弥补一番。
姜仪惜字如金:“不行。”
孟侜:之前跟着我的时候不是挺能举一反三的,现在怎么不知变通?
楚淮引赶来的时候,首要之事就是拉着孟侜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
一拉就不肯放手。
孟侜只好任他握着,反正现在人不多。
除了……舅舅。
楚淮引霸道地命令:“今后不许靠近千阳湖一步。”他甚至很想像昏君一样下令填湖,怎么孟侜遇到千阳湖就没好事。
孟侜慌忙表示:“这次是事情找我。”不是我主动找事。
楚淮引凉凉地瞥他一眼:“千阳湖是长脚了跑到你面前?”
本官奉旨查案,还替你揪出了奸细,应该重重有赏,黄银千两,雪斑十条。
别以为你当了皇帝我就说不过你了。
孟侜闭紧嘴巴。
本官只是不说。
得知阿虎是奸细,楚淮引简直肝胆俱裂,这段时间阿虎要是对孟侜下手,那他就是第二次陷孟侜于险境,万死难辞其咎。
楚淮引:“朕受惊了。爱卿今晚随朕回宫,朕有要事相商。”
受惊的难道不是我吗?孟侜刚正不阿,企图用一身正气打消楚淮引不切实际的想法:“臣今晚想审问阿虎,趁热打铁,逼问出反贼下落。还有戏院里臣还没去看过,这些事忙完,估计已经一更天了。”
这么晚了,什么都来不及!
就是扒马甲也只能脱一只袖子。
楚淮引:“要朕下一道圣旨?”
孟侜:“臣……领旨。那我们现在先去戏院吧。”即使面对巨大的危险,本官依然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官。
姜仪不可思议地看着孟侜和楚淮引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不是纯洁的君臣关系吗?
姜仪糊涂了。
他问:“刚才那句‘杀管嘉笙,抓孟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