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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秉钧搂着楚淮引的脖子卖乖:“父皇辛苦,秉钧不用抱。”
楚淮引看穿他的套路:“泥里有虫子会咬你的脚,等长大了就不怕,现在还不能下去。”
小孩子皮肤嫩,楚淮引怎么可能让秉钧下水,“你看,朕帮你抓。”
“这里有!”小秉钧指着不远处道。
楚淮引走过去倾身抓捕的一瞬间,小秉钧突然身子一歪,小手一伸使一招猴子捞月。父子两手里同时有一只泥鳅。
楚淮引:这不死心的样子和孟侜真是一模一样。
小秉钧大概没想到泥鳅会挣扎,表情严肃里带着慌张,小拳头紧紧握着,他力气不小,泥鳅露头露尾巴,中间一截快被掐断气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楚淮引,鼻子一皱:“我不要它了。”
楚淮引接过泥鳅,“在父皇衣服上擦一擦手。”
小秉钧不客气地在陛下胸前的龙纹上擦了擦手心手背,把威风八面的金龙擦成了一直黑不溜秋的泥鳅。
“这是不是一只有脚的大泥鳅?”小秉钧指着龙纹问。
楚淮引:“……不是。”
自己抓过,接下来他才乖乖地看着楚淮引动手,时不时爆发出一声“哇!”
孟侜快准狠地从泥浆里逮到一只泥鳅,滑溜溜的泥鳅甩着尾巴溅起一注泥水,小猫立马变黑白猫。
刚抓到一只扔进陛下腰间的竹篓里,孟侜已经联想到它的吃法,泥鳅裹上焦芋粉和鸡蛋清炸一炸,香香脆脆。
田埂上有散落着一个个不起眼的小洞,里面住着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他们的家可真好啊。”小秉钧感叹。
舅舅随行,一到村里就拿上弓箭去狩猎,等他回来却发现贺渊还没回,放下猎物便进山去寻。没走几步就看见满载而归的贺渊。原来贺渊善骑射,想在大将军面前一展雄风,特意落后一步往深山去。
“你怎么比秉钧还幼稚?”人家个子刚到我膝盖就懂得听舅爷爷的话才有糖吃。
贺渊一脸高兴,姜仪一会儿不见就急着找他这件事比他猎到了獐子还兴奋。
“下不为例。”姜仪板着脸,不太自在道,“我们要在一起,你就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
姜仪首次语言上承认他们在一起,贺渊眸色一深,丢下弓箭把姜仪按树干上,二话不说亲上去。
楚淮引拎着两只猫洗澡,把一身的泥水冲干净,扔到床铺上,并且对着孟侜细数他儿子趁他洗澡干的坏事。
小秉钧刚到这个屋子,屋里刚生下三只崽崽的母猫立马带着小猫崽挪窝。
“秉钧捅了一个蚂蚁窝。”
暗卫以为他蹲在地上看花,谁知一个不察就用树枝捅了一个蚂蚁窝,幸好不是马蜂窝。
孟侜:“那陛下罚他数豆子。”
不要对本官动手动脚。
楚淮引:“养不教,父之过。秉钧还小,你来替他。”
楚淮引趁儿子被姜仪带着玩,推起孟侜的衣服,非常珍惜机会。
农家隔音效果几乎没有,孟侜挣扎着起来,“你也是他爹!”
孟侜威胁:“你信不信我那什么的时候模仿你的声音。”那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楚淮引默默想象了那个画面,噎住,“你哪来这么多歪脑筋?”
孟侜喜滋滋地按了按陛下躁动的某处:“你管本官,等到了行宫再说。”
吃豆腐未遂的陛下被罚去村口磨十斤豆子,以发泄多余的精力。
小秉钧新鲜地跟着楚淮引,绕着石磨跑,没转两圈就晕乎乎地撞到孟侜怀里,眼睛困得睁不开,睡着了。
孟侜把孩子抱给暗卫,自己搬着小板凳陪着楚淮引。天上的星星很亮,草丛里的虫鸣此起彼伏。
“我们像不像普通夫妻?”
孟侜想了想,“像。”特别是陛下把财产上交这一点。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喝到了豆浆,暗卫热泪盈眶,对着一碗普通豆浆,憋出了一百句类似“陛下内力深厚豆浆又浓又香”的溢美之词。
昨天抓的泥鳅搁清水里吐了一晚上泥,今早可以炸了。
孟侜去掉内脏,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把刺挑出来。
比针线活还精致。
从没听过炸泥鳅还要挑刺的,楚淮引没收匕首:“也不怕划到手。”
孟侜仔仔细细地检查只剩一丁点肉的泥鳅,有些遗憾,本官太糙了,连肉带刺都挑没了。
“等下秉钧也要吃啊,我得给他把刺去了。”
“那别让他知道,估计早就忘了。”匕首太过锋利,泥鳅又滑,这跟拿匕首刺自己有什么两样?
孟侜:“不见得。”
“让朕来。”
陛下无论使菜刀还是绣花针都比孟侜顺手,孟侜星星眼看着楚淮引,觉得他今早十分英俊,想亲。
“弄三只就够了。”
小孩子能吃多少,大部分当然要入本官的肚子。
毕竟宰相肚里能撑船。
行宫在望,楚淮引对孟侜道:“你和秉钧应该会更喜欢这里。”没有皇宫诸多禁制,建筑上以别出心裁为美,人文山水别具一格。
“事先说好,两个月后,不准不想回去。”楚淮引淡淡提醒。
你是不是故意想听本官说情话?那本官就说了。
孟侜:“陛下在哪,我就在哪。”
江山多娇,不及这执掌江山之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