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演尧把便当盒拎进门,靠墙放着,又将门上她留下的便利贴纸扯了下来。
便利贴上写着道谢语:谢谢您的午饭,很美味,我吃得一干二净。——您的邻居
阅完后,顺手阖上身后的房门,径直入了电梯里,离开。
黎楚晴正为自己的将来犯愁时,忽听门外响起开门声,她即刻扔下手机,光着脚跑去门口,眼睛凑近猫眼处,打算看个究竟。
咦?
怎么是个驼背的老人?
她恰好见‘老人’进了电梯中去,至于‘老人’的脸,被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并没有看清楚。
黎楚晴有些奇怪。
她记得隔壁邻居明明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什么时候又变成一位老人了?
不过,下一秒她就说通了自己。
肯定是年轻夫妇的长辈嘛!
长辈来探望他们,捎带住上几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她爸妈不也经常来这探望她吗?
林演尧把车从车库中驶离出来,之后才将身上那些装饰品一一取出。
若不是不想再给楼上那丫头造成困扰,他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自己?
他先绕道城南别墅去接了陆宴北。
陆宴北见到他车上这些东西的时候,惊得直咂舌,“老二,你这会不会太过了点?为了那丫头,至于这么委屈自己?”
林演尧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车后座的男人,讪讪一笑,“你和我不过彼此彼此,谁也别取笑谁。”
“我跟你可不一样。”
陆宴北心虚的看向窗外,又道:“你为她做这么多,她能明白吗?要我说,打小就是你把她给惯坏了,她都多大人了,至于让你每天跟照顾孩子似的这么顾着她?这些年你不在她身边,她不也活得好好地,也没见哪天饿着吧?”
林演尧幽幽的扫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这些风凉话?早知道你会这么委屈她,当初我就应该像苏黎那样,极力阻止你们结婚的。”
听林演尧提起苏黎,陆宴北漆黑的眸仁里漾起一道明显的波澜。
林演尧摇头感叹:“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一提苏黎,你眼睛就泛光。”
“我有吗?”
陆宴北不承认。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
说起他与苏黎,陆宴北还有些头疼。
自从那日遭老爷子算计,两人无意睡过一夜之后,他与苏黎再无过多联系。
他不确定苏黎是不是在刻意避着他。
可为什么呢?
是因为黎楚晴的绯闻,担心引火上身,还是因为……
她觉得他那日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
想到此,陆宴北蹙紧了眉头。
“你看看。”
林演尧道:“一说起苏黎,你脸上表情就开始变丰富了。”
陆宴北闻言挑了挑眉,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情绪。
“不说她了,说说你的研究成果吧!新药成效如何?”
林演尧摇摇头,“具体成效真不敢确定,所以这事儿你得再慎重考虑一下,因为毕竟在你之前我还没有办法试验。”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林演尧拧眉想了一想,最后摇头,“无法预估。”
陆宴北目光深深,看向窗外,“也就是说,最坏的结果,可能是死亡。”
林演尧沉默不言。
车厢里的气氛,忽而凝重了些分。
“无所谓。”
陆宴北故作轻松的发声,“两年前我把那支药剂注射进身体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老天悯人,最后还是让我活了下来,所以,让我试试吧!”
“可若没死,却只是半身不遂呢?”
“……”
“又或者,像你哥那样,一躺就是一辈子呢?”
陆宴北轻笑了一声,“只要你没死,我就肯定有醒来的一天。当初医生给我哥下了多少通牒?最后不但没死,且还清醒的活了过来,只是……”
陆宴北想到自己被害的兄长,心头一阵钝痛。
若他一早知道结果会是那样,或许,他会宁愿自己一辈子长睡不起吧!
提到陆宴鸣,林演尧这才想起陆辰九这号魔鬼人物来,“陆辰九至今没有消息?”
“没有。”
陆宴北拧眉,“有线人说他去了缅甸,之后就消失再也无影无踪,连警方也完全追踪不到他的消息。”
“想来这小子从前在国外没少建立人脉,若不然怎么可能毫无头绪。”
陆宴北“嗯”了一声,眸色沉下,“最后祈祷他一辈子别再回来。”
林演尧载着陆宴北到了自己的研究所。
魏寻等人都已经紧张的候在了实验室门口。
一见着他们,连忙迎上去,“二少爷,您可有十足十把握?”
林演尧偏头看一眼陆宴北,摇摇头,“我刚刚已经跟你们陆总说过了。”
“陆总,这……”
“开始吧!”
陆宴北率先推开了实验室那扇厚重的白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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