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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抿了下唇,不置可否,“改天再联系吧,好么?”
自始至终她都淡淡的,心平气和,平和得根本就看不到这么冷的天,这么远的路!他实在忍不住,“改天?改哪天?你当我是什么??”
咬着牙的声音压在喉中,这么重,她被震了一下,挑了下眉,“那就不改了。”
嗯?张星野还没明白,手臂就被推开,她裹了披肩,像一只彩色的蝴蝶,一转就飞,“我上去了,你慢走。”
怦一声老木门关上了,然后是锁的声音,一层又一层。
敞着怀,冷风吹透了,张腥野站着,看着昏暗的弄堂,半天反应不过来,她……这……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
圣诞节后紧连着新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忙的。
公司年终绩效管理与总结、客户方、供应商、分包商、凡是有过合作和有合作意向的都要在这个时候有所应酬,再加上社会方方面,各管理部门、各大设计院、慈善机构,CNE总裁的日程堆得满满的,有些场合即便只是走过场,因为意义摆在那里也必须亲自出席。
可CNE有两个总裁,本该甘苦与共、一起分担的,可是这是岳绍辉最烦的,打死也不肯在年关口飞回国内与张星野分担。
塑料兄弟情。
国内忙着年终、忙着过年,可国外,元旦一过,新年的工作就全面展开。一月十三号下午四点,PNTI欧洲总部会议正式决定将东南亚项目FEED(前端工程设计)批由CNE做。
虽然只是前端,以CNE现在的实力,只要咬住绝不会松口,详图指日可待。消息传来,张星野当然第一个电话打给岳绍辉,意料之中的事,兄弟两个倒没有十分兴奋,大概说了一下项目组组建的事。
公事聊完张星野要挂电话,那边不让。张星野立刻骂:“忙着呢,有本事你滚回来!”
岳绍辉笑,“怎么这么大火,小萱欺负你了?”
“滚蛋!”
“还没看到自然光?”
“SHUT THE FUCK UP!”(你特么闭嘴!)
“星野,you ok?”
那边顿了一下,声音明显关切起来,张星野这才意识到喉这一声有些过了,烦躁地压了声,“最近忙,没顾上找她。”
“Nice,I didn\'t expect that.”(不错啊,我倒没想到。)
张星野出了口气,“那是,一个小姑娘,还能给她玩了?”
岳绍辉笑笑,“As long as you are ok.”(你好就行。)
张星野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啪一声扔到了桌上。
Ok??他特么不ok!!
“改天再联系吧。”
“那就不改了。”
那天,她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就这两句,一句把他激怒,又一句直接把话封死了。
起初就记得这两句,反反复复,气得他肝疼,现在再想,倒记得下了飞机给她打电话,从机场往小屋去,然后,在门外等。
二十天了,他已经整整二十天没有再进过那间小屋!以前总觉得小、破,旧,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挺好的,地毯很舒服,小床很小却很结实,只要抱紧她,怎么揉搓她都不会发出声音,还有那只柳条箱子就在手边,里面有毯子,睡衣,浴袍,还有小隔间里他准备的安全套。每次他一伸手就拿到,箱盖很轻,滑过手背,很柔和的感觉……
张星野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下,妈的,好冷!
他一直不喜欢飞行,飞机那种几乎静止的状态让他觉得没有把握,可那天,上了飞机他就亢奋,一路上,没睡,也没吃。
一路上,想着亲她。想着抱她,睡她,一点杂质都没有。
见了面,明明记得她笑,从眼睛到嘴巴,好像还忍着什么似地调皮,特别可爱。
就是太可爱了,让他放松了警惕,完全被荷尔蒙控制,没有察觉到是怎么被她套进去的。
这是个极聪明的女孩,话少,却从来不会给人歧义,甚至不给人一点去猜测、臆想的空间。
不改了。
这就是说再没日子见了。
妈的!
张星野这三十多年从没有被女人分手过,男女之间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男人应该绅士,却没必要下作,从没打算强迫谁,也就不存在低声下气去哄谁。
不改就不改。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如果是,那特么老子就一辈子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