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一眼瞧见那透明的小瓶子,像是琉璃瓶,但比琉璃更透明更精巧,上面还花纹,不,更像是字。
“这是麻药,一会给你用在伤口处,缝合时便不会疼了。”她将普鲁卡因放下,又取了做皮试的试剂和针管。
“这又是什么?”孟楠好奇看着她手中纤若细竹的针管,顶端是一根尖尖的银色细针,怪的是,她竟能用那细针从瓶子里吸出水液。。。
“你干嘛?你要干嘛?”孟楠惊恐的缩回自己的手,白芷竟然举着那针管往他手背上扎。
“做个皮试,测试一下你对普鲁卡因是否过敏,如果过敏,就要换一种药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孟楠却心惊肉跳,这能吸水的针,可比他从前见过的银针粗多了,这一针扎上去,肯定很疼吧。
见孟楠不肯将手伸出来,白芷皱了眉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不就扎一针,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有什么大不了?”
孟楠最见不得白芷对他皱眉,赶忙伸出了手:“谁说我怕,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白芷没做声,抓住他的手背迅速扎上针,将微量的普鲁卡因注入皮下。
“好了。”她将针拔了出来,让他躺着别动。
孟楠心里直叫苦,明明很痛,怎么能说是蚊子咬那种级别的?那这蚊子得有多巨大?
胡风伸长了脖子往白芷这边瞧,看见她从布包里取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
再看孟楠的表情,显然孟楠也是从未见过,他一个山里汉没见过世面,有些东西没见识过,也不稀奇,可孟楠不是山里汉,连他都没见过,那证明这东西,确实是很稀罕的。
白芷这丫头,昨天回来后,一直待在木屋里没出来过,这些东西她从哪里弄来的?
算着时间,她确定了孟楠的皮试是阴性,很好,这样省了很多事。
白芷在床边坐下,解开缠在孟楠左手上的绷带,伤口依然触目惊心,因没有好好消过毒,伤口的边缘已经开始发炎腐败。
见白芷又皱了眉头,孟楠忙问:“怎么了?伤口恶化了?”
白芷摇头:“不是,你别瞎想,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我现在要清理你伤口上的腐肉,会有些疼,你要忍住。”
有些疼?
刚刚她说像蚊子叮一样疼,结果却像被粗针扎了一下,现在她说有些疼。。。那肯定不止是有一些些疼。
“怕就不要看。”她抓了一只枕头丢在他脸上,挡住他的眼睛。
孟楠面色微红,一把扯开那枕头:“谁说我怕,我才不怕,男子汉,大丈夫——啊——好痛——轻点——你轻点——”
能不痛吗?她已经开始给他消毒,这种痛,她也尝过,就像在伤口上撒盐和抹辣椒。
但这种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若换成胡风,肯定不会像他这样叫唤,那天胡风挡在她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块砸向她青砖,他连吭都没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