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收敛心神,就着篝火和月光,将那闪烁着细碎光芒的银针,一根根扎入胡风的身体。
若非胡风身体强壮,这种针法,她是不会轻易用,效果很明显,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银针一根根刺入他的周身要穴,自上星百会一路往下,过风门,神堂,往殷门,合阳,金门。
一路而下的银针在月光和篝火的映照下,仿佛一条细小的银龙,缠绕在胡风裸露的身体上。
算着时间,过了一会,她又开始收针。
收针也有讲究,不是一拔便成,拔下时,手指捏着银针,使上些许的阴劲,呈三角向定力旋扭后再拔出。
这是神医薛空子的独创针法,她求了他很久,还给他献殷勤做了三个月的饭,他才肯将这门绝技教给她,名为三阳针法,是薛家代代相传的本事。
到了薛空子这一辈,他的儿子不肯学,薛空子怕这门针法就此失传,又见她诚心想学,才最终答应传授。
刚收完针,胡风便开始出汗,用汗出如浴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将放在火旁已经烤了个半干的衣裳取来给他擦汗。
直到汗水将衣服彻底的浸湿,轻轻一拧便拧出水来,胡风的发汗速度终于有所减缓。
刚将湿透的衣服在火旁架好烤着,胡风便醒了过来,一睁眼,他便看见在火旁架衣服的白芷,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他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头似乎没有初时那般疼了,身体的不适也好了许多。
他撑着地坐起,盖在身上的衣裳滑落,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躺在这里。
听见响动,白芷回头,正好瞧见胡风身上的衣裳滑落,那美好的肉体就这样再次撞入她的眼中。
她迅速回过身,红着脸道:“快穿好衣裳,夜里风寒,莫要着凉了。”
她这是害羞了?和上次在他房里撞见他换衣服时一模一样。
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裳和——裤子——这丫头,怎的连他的裤子都脱了?
胡风看着她的背,似笑非笑道:“你也知道害羞?既然害羞,又为何要脱光我的衣服?”
白芷没有回头,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见你高热不退,为了给你扎针退热,我才不会脱你衣服,说的好像谁稀罕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似的。”
胡风暗笑,抿着唇道:“哦?不稀罕吗?”
白芷忙拔高了音量:“当然不稀罕,又没什么好看的,天下男人都一样,你也没比别的男人多长什么东西。”
她在手术台上,不知见过多少赤身裸体的男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身材好的,可却从没有见过一具能让她像现在这样心跳不断加速的身体。
胡风眸光微沉,系着腰带的手也突然顿住:“除了我,你还看过别人?”
她转身,面上带着‘笑意’:“当然——”接触到他面上的阴沉后,她立拖长了尾音,接着道:“——没有,嘿嘿——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