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你回去。”
习尽欢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利慎平看见她表情不对,伸手牵住她:“怎么了?”
习尽欢想了想,问:“安妮是沐启初……外面的人吗?”
“安妮?”利慎平眉心微皱,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利慎平心下了然,握住她的手往回走:“走吧,我们先回去。”
进了包厢,利慎平拿上习尽欢的包,说要先走。
“怎么要走?”
“嗯,尽欢有点不舒服。”
那两个弟弟连忙嘘寒问暖。
利慎平不置可否,扫了安妮一眼,转头对沐启初淡淡道:“下次再聚吧,带嫂子见见尽欢,其他人就不必了。”
言外之意,有些人根本不配和习尽欢同处一室。
利慎平一贯脾气好,对女士更是温柔,难得见他如此冷漠,沐启初愣了下,马上明白过来。
“是,这事儿是我糊涂了!”他连忙说,“要不我这会儿叫她来吧!”
安妮变了脸,抓着沐启初的袖子不依。
利慎平懒得看,牵着习尽欢的手往外走。
习尽欢任他拉着没多说什么。
出门上了车,她见他仍绷着下颌线,才探过身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我没事啊,你别不说话。”
“抱歉。”利慎平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冒犯到你……”
习尽欢摇了摇头,打断:“没事,我只是……”停顿片刻,她又耸了耸肩,“其实没什么啦,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身边人却见怪不怪……
沉默半晌,利慎平发动了车子:“去吹吹风吧。”
车子驶出码头,在海边公路上飞驰。
习尽欢打开车窗,仍由海风吹拂过面颊。
她有点放空,想了一会儿才说服自己,利慎平有太多的机会去放纵了,没必要等认识她了之后才变脸吧。
想通了这点,她心里好受些了。
他开了很远,车子随着山势盘旋,最后停到一个观景台附近。
朗朗星空下,半山的视野绝佳,可以远眺到海边。
习尽欢跟着他下车,才发现这好像是之前跟他来过的地方:“这不是……”她眺望着远方亮着灯的塔吊,兴奋起来,“那是你们的新城对不对?”
利慎平“嗯”了一声:“偶尔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来吹吹风。”
他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烟,习尽欢握住他的手:“别不高兴,别抽烟。”
利慎平顿了下,默默地收回烟。
“啊,对了,”习尽欢见他脸上没了笑容,终于想起了礼物的事,绕过车头,从副驾上包里拿出红色的礼盒,冲他扬了扬,“我有礼物送给你!”
利慎平怔了下,没想打会被人送这样的礼物。
“我以为,是你们女孩子比较喜欢?”
“是啊!”习尽欢点点头,从盒子里取出镯子和螺丝刀,“就是喜欢才买给你的。”
“现在不是不喜欢买手表了吗?”她把镯子给他套上,小心地转动螺丝刀,“那带手镯吧。”
利慎平垂眸,见她目光专注,一旁的路灯照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低头旋转螺丝刀的神情很认真。
他心里的不安渐渐被抚平。
“好了。”习尽欢帮他带好了,抬起来嫣然一笑,“你知道这个为什么叫‘真爱’吗?”
利慎平配合地摇头。
“因为要另一个人帮忙才可以带上,就像爱情呀,要两个人相互帮助,相互支撑才能走下去。”
习尽欢握住他的手腕欣赏:“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他的目光却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温润的嗓音低低道:
“你送的,当然。”
习尽欢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一桩大事,喜滋滋地说:
“带上我的镯子,一看就是我的人了”
她牵着利慎平走到观景台上。
夜空下,墨色的大海翻出一条条细细的浪花,远处的工地上,高高的塔吊亮着照明灯。
“要什么时候才修好啊?”
潮湿的海风吹过,利慎平从背后抱住她,不答反问:“冷不冷?”
习尽欢摇摇头,忽然回头看着他说:“今晚有点可惜。”
“嗯?”
“没听到你唱歌啊。”她撑在栏杆上,望着他笑道,“刚才你表哥说你唱歌很好听的。”
“现在唱好不好?”习尽欢嘟着嘴亲他,“唱嘛唱嘛,好不好?”
利慎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他看着她,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清润的嗓音哼唱起一首舒缓的旋律。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份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他磁性的尾音在风中微微发颤,像是自带混响。
习尽欢没想到他的唱歌会这样好听,睁大眼睛,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静静地听他继续。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此际心弦 有共鸣
然后对人公开心情
用那金指环做证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
以后同用我的姓
对我讲一声‘I do ! I do!’”
习尽欢听到这里,才发现原来他唱的是如此缠绵的一首情歌。身后的男人,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她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起。
“愿意一世让我高兴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份情
然后百年终你一生
用那真心痴爱来做证……”
一曲唱毕,她捧场地鼓掌:“真的好好听!”
腕间冰冷的金属渐渐被体温暖了起来,利慎平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尽欢。”
“嗯?”
“有一天,你会对我说I do 吗?”
习尽欢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亦含笑回望。
直到很久之后,当他于万人中央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时,她想起的仍然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远处的海浪涛涛,漫天繁星之下,他澄净的眼眸中深情地写着——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