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一回在洪香君的赌坊,她曾险些对朱杏芳下死手,那一次也令她明白,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思想正被体内毒素影响着。
她平时掩饰得很好,可是偶尔会莫名的焦躁,甚至心中出现暴力倾向,不过也许是她比较自制,用强大的自制力压下那些个反常。
然而此一回近山,许是之前经历的太多事,导致她的心太疲惫,她压不住了,那些暴虐因子便一股脑地蹦出来了。
这天下午,三指峰上,董惠莹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血污。
她很不舒服,便跳进瀑布下面的水潭中洗了洗。
暗中一个女人鬼鬼祟祟,自从那一日发现这孩子离家出走,她便悄悄跟在她后面。
这些日子她暗中观察,也发现一些异常之处。
比如这孩子的样子很奇怪,她时而文静,时而暴虐,偶尔还会坐着发呆,侧脸流露出几分哀愁。
她这副模样让女人想起两年前。
那时这孩子便常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也变成那副人嫌鬼憎的样子。
女人轻叹口气。
“谁?”
水潭之中,董惠莹非常警觉,她抓住脏衣服盖在自己身上,之后警惕地看向四周。但连个鬼影都没有,她险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疑神疑鬼了一阵儿,之后她绷着下颚继续洗澡,但这一回她速度快了不少,麻利的上了岸,穿上干净的衣服,又蹲在河边搓洗之前脱下来的血衣。
这衣上的血全是山中那些飞禽猛兽的,手伸进水里,在搓洗衣服的时候,她又不禁恍了一下神。
她想起逸宣,以前在梁家时,这种活儿全是逸宣帮她做的,有一回逸宣曾拿起她贴身穿戴的小衣服,神色自然得很,反而闹的自己很尴尬。
她抿了抿唇,又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同时暴虐的情绪席卷开来。
撕拉一声,整件衣服都破了。
她脸色沉沉,之后拿着脏衣服起身,静静的站了会儿,陡手一扔,衣服被她扔进水潭中,砸起大片水花。可她忽然之间又怔住了,连忙冲进水里,心疼地把脏衣服捞了出来。
她轻轻摩擦着衣服粗糙的布料,脑海中想的,却是当初淑君在家里养伤时,靠坐在炕头上,一针一线地给她缝这件衣服。
她这衣服,是淑君做的。
她垂下眸子,攥着手,之后神色复杂地咬住了嘴唇。
晚上,董惠莹圈了一小片地,她往自己身上洒了一些驱虫粉,之后枕着手臂合眼浅眠。
这阵子她休息的很不好,几乎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她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病灶是在脑子里,但这里不像她原来的世界,也没有精密的仪器。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脑子出了问题,她艺高人胆大,兴许可以筹备一下,考虑开颅手术挖出病灶的可能性。但问题是她信不过别人。而开颅这种事情在这里更是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