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看着沈秋阳,表示自己得去抓点虫子来。
沈秋阳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是我的衣服,以前没穿过,你出门的时候找个河,洗洗身子把衣服换上,可别再邋邋遢遢的了。”
小姑娘抬起袖子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后龇着小白牙,“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董惠莹拎着衣服出去了,她决定先抓虫,再洗澡,然后干干净净地回来。
沈秋阳留在木屋里,她在整理董惠莹带过来的行李。
眼瞅着时候差不多了,快要中午了,她便喊来大白,让大白去把董惠莹找回来,而她自己则是洗了洗手,准备淘上一锅米,再炒几个菜。
但正在这时,“叩叩叩”,有人在木屋外敲门。
沈秋阳推门而出,倏然一愣。
“恩公?”
只见门外的男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虽他头戴一顶灰纱笠帽,但沈秋阳仍是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
“快请快请,快进来。”
恩公摘下笠帽,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
他身着一袭白棉布的袍子,分明不过才二十多岁,但奇异的是,两边鬓角,竟各自生出一绺的白发……
……
沈秋阳忙着给男人端茶倒水,她脸上满是笑容。
一年前,若不是这人救了摔下山崖濒死的自己,恐怕而今她早已是枯骨一具,更没准尸体早已落入山中走兽的腹中,兴许连骨头渣子都未必能剩不。
“您可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男人抬起右手,抚平袖口的褶皱。
他一如当年,是个不可捉摸的人物,喜怒莫测,胸有沟壑。但一惯的泰然自若,也衬得他有如松柏,高而引徐,一身悠然雍容的非凡气度。
沈秋阳忽而一喜,“您的手?”
她盯着男人的右手,脸上既带着几分惊奇,又有着真心的喜悦。
男人笑道,“已然无碍。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您但说无妨。”
从这一个‘您’字,可看出沈秋阳对男人是真心的敬重。
男人道:“我知道你手底下养了一批人,我需要让这些人帮我做一件事,放个消息出去。”
他从袖管中取出一支竹筒,“就说……这画上之人,是那药王谷的神医云氏。”
沈秋阳拿起竹筒,不疑有他,“您大可放心,这事我一定妥帖办好。”
“如此甚好。”
男人起身告辞,沈秋阳本想留他吃顿便饭,但男人却说罢了,他等下还有事,准备回平昌郡一趟。
于是,沈秋阳送走了男人。
然,男人走后,沈秋阳回屋。她拿起竹筒,抽出里面的画像,展开铺平,她看着画上之人忽而一怔。
“咦?这不是……”
山水一色,河边一头大白虎正趴在树底下纳凉。
时序已转入夏季,天气越来越热。
最近大白身上开始掉毛了,而且它似乎是暑困,一日之中除了吃饭,以及傍晚和小花戏耍时,通常都是懒懒的。
它眯着眼睛打瞌睡,忽然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