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大哥的秘密,她,似乎知晓?
这种感觉不太好,他有点不愉快。但当董惠莹冲他展露笑容时,他顿时忘光了烦恼,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围绕着自家这个小女人,忙的像个小陀螺似的团团转。
梁智宸知晓越宁的性子易冲动,眼下看来,自己这个大哥的威信,或许还没人家小姑娘轻飘飘的一句话管用。
他怕二人再起冲突,于是考虑了一下,便遣走了苏浪。
苏浪对此不乐意,但又不敢拂逆师爷,他临走时很是不开心,心底也暗暗的给梁越宁记上一笔账。
他心道,梁越宁这傻缺,若非是师爷的亲弟弟,他非得弄死这小子不可。
他管人家叫小子,怕是忘了他比人家还小了好几岁呢。
苏浪走了,但山上几人的生活并未有什么变化。
每一日,董惠莹都忙着炼蛊,她时不时地发作一回。
每当预感自己快要发作时,就非常乖觉地走进笼子里。
起初,即便是身在笼子内,她也依然能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但是后来,梁智宸用棉被裹住铁笼的四周,又用铁锁链拴住她手脚,把她整个人扯开成一个‘大’字。
自那之后,即便董惠莹仍是反复发作,但除了手腕脚踝这种被铁环扣住的地方留下一圈乌青淤紫外,身上倒是并无其他外伤。
每一次,她发作时相当痛苦,而陪着她一起痛的,还有梁越宁。他甚至恨不得能把那只噬魂蛊转嫁到自己身上,这样她就可以不再受罪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除了梁越宁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梁智宸,他也在陪她一起痛。
梁智宸,这男人更加深沉,也更加理性冷静。
他情绪不外露,他太擅长掩饰,使人窥不破他心中所想,但每当她发作时,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沉重模样。
时日一晃,便到了这一日。
董惠莹数了数罐子里面的蛊王,总共二十八只,足够了,恐怕还能剩不少。
她用这些蛊王炼制一枚蛊皇,对她而言这是决战的一刻。
她走进铁笼,梁智宸和梁越宁也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
她看向二人的面孔,声音有点干涩:“这一回,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梁越宁已经从大哥口中得知,大哥说妻主从前的凶暴全是因着毒蛊而来。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愿她冒险,但心里也明白,这一次,她必须得拼上一拼,这相当于做一个了断。
若是成了,她日后便再也不会受蛊毒之苦。
梁智宸有些担忧,“不再等等么?”
他这般问,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冒失,于是补充道。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若我所料不差,苏浪的人已经将信送回了平昌郡,再过不久,淑君他们就能赶来了。你不见见他们么?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也省的留下遗憾。”
董惠莹看向梁智宸,又看向一旁早已咬住腮帮子,苦苦忍着心中各种愁苦的梁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