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走得快了些,一进门就看见大哥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身体还摇摇欲坠,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眼下越宁正扶着大哥。
“我没事。”智宸暗暗攥紧了手心,“不过是头晕罢了。”
“头晕?”
这么假的借口又是在骗谁?越宁瞪圆了眼睛,殊不知智宸说的是真话。
此刻他头昏目眩,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似乎自从那一日误饮了董惠莹的血之后,他就留下这个后遗症,三不五时地头痛一下,只是之前一直很细心地掩饰着,才没教董惠莹发现……
他拂开梁越宁,之后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安神丸放入口中。
“安神丸?”
忽然一只小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他手腕。
董惠莹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想要藏起小瓶子,这模样反而更像是欲盖弥彰,更像是想要藏起某个被他压在心底的隐私秘密。
“你怎么吃这个?你怎么了?”
问完之后,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
她何必问他?瞧他这副模样也能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不然在被自己发现时,他第一反应,不会是想要藏起小瓶子,而该是坦荡荡才对。
她捏住他手腕,正要为他把脉,但他却因她触碰,像是被热水烫了一下,倏而将手腕抽走。
董惠莹一愣。
他自己也微微一怔。
旋即,薄唇轻抿。
“智宸无碍,只是近日睡眠不佳,才头痛罢了。”
董惠莹眉头打了个死结。他刚才那般突然地将手腕抽走,仿佛被狂蜂蛰了一下,令她想起数月之前的逸宣……
梁智宸……
他难道和逸宣一样?不愿被自己碰触,害怕被自己伤害?她颤巍巍地后退一步……
智宸一见她那副表情心里便是明白了,可是又要教他如何解释?他不是怕她,不是回避她碰触,而是他做贼心虚,她的触碰会让他……
“妻主,别多想,嗯?”
他主动上前一步,轻抚她发顶,“我不是怕你,我只是……”难道要他承认,他陷了进去,对她动了情?
她的烦恼他看在眼里,淑君,浩铭,越宁……这些个情债,她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他不想增加她负担。
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淑君身体不好,为了他,你已经够操心的了,我想让你歇歇,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当真?”她仍有些迟疑。
智宸轻笑,“自然是真的,我并非排斥于你。”
董惠莹将信将疑。“只是把个脉而已,不会耽误什么事。”
不知何时,淑君已来到二人的身后。
他凝睇大哥和董惠莹,忽然狠狠蹙了一下眉。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
智宸眉峰猛然一皱。
他近日来甚至不敢合眼,因为只要一合眼,便是噩梦连连。
那一日……
他误饮了董惠莹的血,当时他曾看见一些画面。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那个满目癫狂冷酷屠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