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愕然抬首,他看向大哥。
智宸的样子很复杂。
“你在想,如果能够阻止,就掐灭这个趋势。”
“但是,越宁即便心性不成熟,却也只是从前而已。”
“你若不信,你不妨试一下,从太行镇,徒步四个月,大海捞针,于万千人中寻找,只为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
“你也不妨试一下,脚底磨出水泡,脚底板都快烂了,身上明明带着药,却宝贝的像是自己的命根子,宁可自己忍着痛,也不愿用上一分半点,只因这药是来自心爱之人的馈赠。”
“淑君,自从妻主离开之后,你进山寻人,越宁便离开家中,整整四个月,你们天各一方,互相也不知晓对方的经历、对方的处境,更不知对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磨难。”
“你一直以为越宁是从前的越宁,以为他莽撞胡乱,不够稳重。但你又岂知,他身上棱角已被磨了个七八分。”
“他比你提前一些来到这里,明知青峰是毒山,却还硬闯,在山脚下被毒蛇咬了,生死垂危,但也算是他命大,遇见了秋阳,被秋阳带到这里,这才和妻主重逢。”
“他的心意与你相当,他宁可是自己受伤,也绝不愿伤妻主分毫,甚至前些日子,在妻主解蛊时,他亲眼目睹妻主承受的伤痛,他恨不得能将那些伤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淑君愕然。
“解蛊?”
智宸这才想起,淑君不知妻主曾经的凶暴是因噬深蛊而来。
淑君一脸正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
梁越宁像只小哈巴狗似的守在门外,但眼神却贪婪地看向木屋里不断忙活的小姑娘。
有几回,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唤她一声,让她注意自己。
但是,许是本性腼腆,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苦闷地抓抓头,有点不敢喊她了。
浩铭木着脸在一旁,陪着五弟一起当门神。
忽然一阵风卷来。
“妻主!”
他嗓音沙哑,一把抱住了她。
心脏在胸腔里跳的极快,他手臂太过用力,箍的她骨头都有点疼了。
董惠莹一脸错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淑君喉咙哽咽,眼角通红。
他想起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大哥曾对她说……
妻主中了蛊,这蛊名为噬神蛊,能乱人心智。
她以前之所以那般残暴,便是因为受到这只蛊虫的影响。
好在,她已经解开了体内的噬神蛊。
在妻主最需要陪伴时,也最需要人照顾时,他远在太行镇。
一开始是大哥陪在她身边,后来是越宁,即使什么忙也帮不上,但他们伤她所伤,痛她所痛,苦她所苦。
他未曾见过她疯癫发作的模样,但单凭大哥的描述,他便想象得到,她那时该有多么难受?
他又看向五弟越宁。
他以为全家之中,只有自己心最真,情最重,却不知在自己尚未察觉时,其他人对她的感情,也早已深至如此地步……
越宁见三哥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