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当日,梁淑君是被赵婶掳走的,但这并非出自何素的授意,而是赵婶自作主张。
赵婶见不得何素总是为了一名男子牵肠挂肚,尤其这名男子又如此不知好歹,她心里想着,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东家之所以如此心系凤血,没准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赵婶使用蒙汗药,迷昏了凤血,并把凤血掳了过来。她这么做,本是为了成全何素的心愿,但又岂料,这人分明吸入了蒙汗药,却比自己预料中的提前苏醒。
只是苏醒之初,因药效未退,身体使不上力气。
这人大概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便想要逃走,却被赵婶发现了。
期间出了一点意外,凤血一头撞在石头上,那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东家……”
赵婶先是欲言又止,最后,索性牙齿一咬,飞快说道:“这都大半个月了,可这人就像个活死人似的。咱在太行镇的生意总不能一直不管,您也不能一直守着一个活死人啊?”
“活、死、人?”
何素像被激怒了,她反手便是一巴掌,抽的赵婶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
“是谁准你擅作主张?”
“又是谁准你掳他过来的?”
“你给我滚。”
何素指着门的方向,她声色俱厉,双目血红:“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你害了他。”
赵婶心中一慌,却也有些懊恼:“东家,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您?您为他牵肠挂肚,可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还无视于您,他变成这副模样又不是我故意的,您怎能这般指责我?”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何素喊道:“你以为我只是想要他的身子,只是想和他春宵一度?我若真想如此,昔日他在太行镇时,我有得是机会下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更不至于等到你来越庖代俎。”
赵婶黑下脸来,依东家的说法,自己这是好心办成了坏事?“是,我不懂,我不懂东家你为何分明已经有了高郎君,却还要一门心思地着魔于这凤血这个人?难道是因为那裴玉?是因他和裴玉一样,额头有颗朱砂痣,所以您才心怡他?您有钱有貌,要什么男人没有,这天底下的男子还不是任由您挑,可您却偏偏相中了他,这又到底是为什么?”
何素看向床上昏迷不醒,连日来只能喂他喝些流食,脸颊已消瘦许多的男子。
何素用力的闭了一下眼。
“你记住,不是他和裴玉一样,而是裴玉和他一样。”
若非当年裴玉点了一颗朱砂痣,冒充成他的样子,她和他之间,又怎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何素忽然感到很疲倦。
“罢了,你出去吧。”
赵婶瞥眼床上的男子,之后拧着眉头往外走。但在她踏出房门前,又忽然被何素叫住了。
“等等。”
赵婶回头看向何素,便见一锭银子扔了过来,
“去村里找个干净的,会办事的,会服侍人的男子过来。”